兩個風格迥異的美人走在路上,總是招來一點兩點目光。
說實話,從想起來那令人下頭的劇情之後到現在,唯一能讓她愉快些的就是幾位美人了。
這垃圾遊戲雖然又擦邊又搞顔色,男主人公更是虛僞色胚一個,但能出場的有名有姓的倒都生了張好看的臉。
也算是除去鬼畜劇情外,大概還稍微能算得上的一種慰藉了吧。
丹保擡頭望了望教研室門口的招牌,“……機械實驗室?”
确定沒有走錯地方嗎?
謝羽一手提着沉重的箱子,一手開了門,“本來想問問你有沒有隐秘點的地方,最後還是覺得這裡比較正規,進來吧。”
這可是專門為今天申請的。
丹保進了房間。
她低頭組裝自己的新裝備去了。
謝羽則戴上了耳機,手裡撥弄着類似于調音機的設備。
時不時挽起袖子往上換個零件。
丹保轉着新裝好的槍支。
事實上在日本這樣嚴格禁槍的國家,她都不明白津久葉是從哪裡搞到這種完美的零件的。
根據她的調查,津久葉完全沒有涉黑的背景,她從小到大的履曆就是追求完美的天才人設,但遵紀守法好公民。
“從哪兒來的?”
還敢快遞直接到付,真是勇氣可嘉。
“合情合法,特殊警備審批。”
隻不過,做了點小小的改造。
“?”
“孤軍奮戰是不可取滴,我們需要适當的尋求一些盟友的幫助。”
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然而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抵擋那種禁忌的領域,那是如此恐怖而危險,越多人知道,越多人崩潰。”
“所以需要他們對于自身的歸屬強烈的認同。”需要責任心和道德感足以抵抗掉San而不心理異化的人。
克己的理智,強悍的心理承受力。
但凡稍微差點功力,結局就會跟原著中的勾坂郁紀差不多了。
畢竟克蘇魯所存在的世界,人類的理智是難得的奢侈品。
“……那麼我算是你的盟友之一了?”
“當然,希望我也是你的盟友之一。”謝羽擡頭笑了笑,裝上最後一枚金屬環,将超出音域外的高音又提高了一點,“學姐,聽聽。”
然而将耳機在她身邊湊了一下。
刺耳而扭曲的顧湧和蠕動聲從耳機中傳來。
有一瞬間,丹保涼子平靜的神色都變得有點扭曲。
就像怕蛇的人聽到了嘶嘶的蛇信吞吐,怕貓的人聽到它深夜凄寒慘叫,深海恐懼的人聽到了巨鲸的轟吟。
足足一炷香,她緩過神來,面色蒼白至極,“是她。”
這恐怖的異常,這扭曲而亵渎之聲。
是沙耶種。
謝羽點了點頭,然後倒轉了音像模拟。
從那扭曲的鳴叫中,隐隐轉變出了一個少女清脆悅耳的聲音,“父親。”
“父親,什麼是愛呢?”
“她”問。
丹保涼子皺緊了眉頭,“這是……”
謝羽眯了眯眼,“可供交流的藍圖。”
平等的交流之下,就不存在什麼因異常溝通而導緻的誤會了。
“有必要嗎?”
與那些家夥打交道,還要翻譯她們的思想與語言。
“要知道暴力是不能解決所有問題的。”丹保涼子看到學妹老神在在一副很有經驗的模樣,“學姐。那隻是初次接觸保留安全的一種最低線的手段。”
她倒是能把勾坂郁紀趁早收拾了。
但是萬一沙耶就是覺得男主就是愛她愛的不得了,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與她異種相愛,不管世俗眼光,而且恰到好處地死早了成了一道白月光,她不顧一切就是要在地球上為他生娃,開花繁殖,将所有人類都同化成沙耶種呢?
什麼愛不愛的,那也能叫愛嗎?
小朋友在地球初來乍到,都不知道要對真愛的要求标準要放高一些。
……
謝羽在辦公室又睡了一個月。
夜色。
窸窸窣窣軟泥在光滑的地闆表面滑動時才會有的咕吱咕吱的細微聲響穿過了長廊。
謝羽翻着資料的指尖一頓。
整座病曆室陷入死寂。
隻一個眨眼的瞬間,眼前的病曆本立刻就缺了幾頁。
謝羽打開了單向翻譯機,“既然來了,何必着急離開呢。”
刺耳的,遲鈍的,人常識所不能接受的噪音從翻譯機中傳出。
黑暗中的顧湧聲都似乎靜默了下。
“……~~”是……誰……
“我呀。”
謝羽說。
“……”
黑暗中的藏匿者無數的幽綠色眼睛盯着辦公桌前的女孩。
她以銀簪挽起棕色的長發,唇紅齒白,眼瞳明亮,臉上還帶着些許笑容。
那怕是以人類的最挑剔的目光來看,大約而言,也是位漂亮美人了。
……津久葉瑤嗎?
那果然就是津久葉瑤嗎?
是郁紀之前最為欽慕的人類女性吧。
即使種族不同,莫名的,它似乎也體會到了一種名為嫉妒的恐怖滋味。
殺了她吧。
郁紀也不會知道的。
果然這樣的存在,一定是要殺掉的吧。
謝羽:這一波殺氣真的是不帶遮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