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新的花朵盛開。
謝羽邀請了青海兩位出門踏青。
公園裡的鴿子稀稀疏疏的四散着。
羽毛散了一地。
青海四下打量了一圈,“最近這裡的動物似乎變少了呢。”
“怎麼說?”
“對啊,瑤你總是待在實驗室,沒有在意吧。以前公園很熱鬧的時候,父母總會帶着他們的孩子過來野餐,人多了,流浪的小貓小狗也多,公園裡還專門養了一大批和平鴿,最近好像都不見這些小動物的影子了。”
“是因為最近的失蹤案件嗎?”
“你也聽說過嗎?”青海歎了口氣,“接連的孩童失蹤,鬧得人心惶惶。雖然新聞上沒有多提,不過——就是我們樓上的那一家,兩個孩子都失蹤了——恐怕不是小數目呢。”
真實的失蹤數量。
“沒有追查嗎?”
“怪就怪在這裡,查是查過了,但是毫無結果。”
就仿佛他們真的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話說伯父那裡也沒有消息嗎?”
他主管j區治安,但是作為領導的話,總還能聽到些風聲吧。
“很遺憾,也許就是因為他查的太認真了,被強制休沐了。”
“……”
“最近發生的怪事可真多啊。”戶尾耕司歎了口氣,捏着啤酒罐走到水邊的欄杆。
“确實。……勾坂君他變化的真是太大了。”
謝羽暗想,那位都一腳踏進邪·教徒的行列了。
變化大是正常的。
“前兩天本來想叫你一起去探望一下勾坂君,但伯父說你還沒回家。你最近在忙什麼呢?新的科研項目嗎。”
“實不相瞞,最近找了一份工作,對方接受我的實習,所以……”
“哎?是嗎?你已經在開始工作了嗎?在哪裡啊?”
“T醫神經精神科。”
“……如果是瑤的話,似乎也不是那麼令人意外啊。”
T醫可是國内最頂尖的醫院之一,而神經科是它的拿手科目,對外招收的條件嚴之又嚴,幾年不都見得會收一個實習生。
但是,特招對象是瑤的話……
似乎一切都能變得合理了起來。
“對了,青海。你剛剛說你們樓上的人家,就是受害人之一?”
“改天方便我去了解下情況嗎?”
“喔當然可以。不過因為這樣的變故,他們情緒有些失控,你要小心一些。”
“謝了。”
“那就是案發地吧?”
公園的花園已經被拉上了黃線,原本人來人往的滑梯蹦床附近,都已了無人迹。有幾位巡查在其中搜索,看到謝羽幾人時,出來驅逐,“這裡已經是封鎖區了,無關人員請盡快遠離。”
謝羽帶着那兩人退了兩步,“抱歉,先生。請問這裡是……”
“案件相關,請恕我不能答複。請保護案發現場,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耕司一時氣不過,“工作工作!現在失蹤的孩子一個影子都見不到,你們還有心情在這裡調查!”
“這位先生,請配合我們!”
“……好了好了,耕司。相信警督們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高畠青海拉了拉火氣上頭的戶尾耕司,歉意的對巡查人員笑了笑,然而拽着他的胳膊帶着謝羽遠離了一點。
隔着湖水與林木,謝羽遠遠的瞄了一眼,忽然問,“……這裡距離勾坂家所在的淺見街是不是不遠?”
驟然發問,話語中的冰冷寒意,即使不特意體會,也已經散發了出來。
“啊?啊是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複,她看到瑤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高畠青海楞楞的問。“有,有什麼不對的嗎?”
與瑤認識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是文雅禮貌随性溫柔……
她好像……
第一次見到她會有這樣的表情呢……
……
“很顯然這并非地球上的生物。”
“不論分子原子級的結構,僅僅從它的元素組成來講,都十分異常。”
“細胞分裂的能力相當活躍,它的主人擁有極強的自愈能力。”
“話說,這份樣本是從哪裡得來的?”
“津久葉。”
“……啊……津久葉啊。”
“百分之五十的氮,百分之二十的氧氣,百分之五的微量元素,還有一大部分屬于未知。”
“……”
“遙遠的訪客。”
“遙遠不遙遠我不知道,希望它的主人會抱有善意。”
這句話一出,整個實驗室都安靜了下。
擡頭迎上實驗室衆多同事冷淡的目光,負責人哈哈哈的補了一句,“啊當然,我就是希望一下。”
事實已足夠證明,完全各異的生物要能夠和諧共處,是一件多麼萬中無一的事情。
“我可不覺得那種東西會對人類友善。”
“總該相信相信,萬一呢。”
“别說什麼萬一,我才不會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這些惡心東西的突發善心上。”
角落的研究者摔門離去。
這個可惡的世界為什麼要誕生出這些惡心的東西呢!
哎。
有人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