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甯為了積攢創業資金節衣縮食,好不容易把診所開起來了,生活有了指望,他卻遭遇這樣的橫禍,如今昏迷不醒的躺在醫院裡,還要自己支付醫藥費,如何不憤懑?
“彥叔叔還說了什麼?”
“桃桃不記得了。”桃桃搖搖小腦袋,氣支棱的兔耳朵跟着晃晃,然後背起耳朵靠在擎舟懷裡,“爸爸,香香。”
擎舟放出安撫信息素,安撫“幫”人生氣把自己氣炸毛的小兔子,等他毛順了才問:“彥叔叔告訴你密碼了嗎?”
“告訴了,密碼是541563,西行那張卡。”桃桃沒有光顧着生氣,爸爸交代他的事他牢牢記着,彥叔叔要轉達的話他也沒忘,“彥叔叔說卡裡的錢是診所下半年的房租,先拿去交住院費吧,讓袁郴找邱律師,看能不能開個證明,讓袁郴做我的臨時代理人,幫我把房子租出去,不行的話就算了,錢花完了就幫我辦出院,我也不是那麼想醒過來了。”
桃桃說到最後皺起小眉頭,對擎舟說:“爸爸,沈叔叔說不想醒過來的時候又這樣皺皺的笑,還‘哎’。”
一個有意識的植物人,知道自己的處境,卻什麼也做不到,除了苦笑歎息還能如何?
擎舟如此想來都忍不住替彥甯歎了口氣,他這處境也真夠難的。
稍晚,擎舟打給袁郴,袁郴也是歎氣,隻不過他歎的是沒能激的彥甯垂死夢中驚坐起。
袁郴無奈道:“你和他說診所的租金我來準備,醫藥費我也給他墊着,不過我快撐不住了,他再不醒我就要去醫院給他作伴了。”
彥甯這一倒下,袁郴就一個人頂三個用了,家裡家外都要他操持。助手買來午飯給他放在辦公室裡,他都抽不出時間吃,忙的他虛火上炎,一個牙醫腫着半邊腮幫子給人看牙,說出來跟搞笑似的。
不等擎舟把這番寬慰轉達給彥甯,擎舟也被出了難題,他大妹回國了,要和正在放暑假的小妹結伴來看他,他父親也要一起來。
父女三個從帝都過來,必然要小住幾天,即便安排他們住酒店,也不能不讓他們來家裡坐坐,家裡這個兔耳朵寶寶要如何安置?總不能讓他躲在衣櫃裡别出聲吧?
擎舟思來想去,也就隻有彥甯的住處能暫時給桃桃暫時躲一躲了。
擎舟先和桃桃說明了情況,桃桃撲閃着眼睛,不安的摳着小手,在得到了“爸爸一定接你回家”的承諾後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這事還要和屋主打聲招呼,奈何桃桃因為要被送走忐忑的睡不着,擎舟都用安撫信息素把他裹起來了,他還是睜着圓杏核似的眼睛望着擎舟,讓他閉眼他就把眼閉上,再掀開一條細縫偷偷看擎舟。
擎舟道:“等你想睡了再說也可以,爸爸先和袁醫生要鑰匙。”
聽聞擎舟沒在手賬裡發現線索,要再去彥甯家看看,袁郴倒沒起疑,在電話裡說:“後天可以嗎?我明天要去開家長會,實在抽不出時間。”
擎舟道:“你不用陪我一起去,明天下班我去診所拿鑰匙,自己過去就行了。”
袁郴略一遲疑,就聽擎舟補上一句:“如果袁醫生信得過我的話。”
現在是他們有求于人家,人家為彥甯的事奔走,袁郴哪能推三阻四,他忙道:“連先生多慮了,我沒什麼不放心的,隻是怕你自己去找不到東西。”
擎舟道:“好,明天下班我去診所拿鑰匙,袁醫生有事就先去忙,把鑰匙交給你的助手就可以。”
轉天傍晚,擎舟先去診所拿了鑰匙,然後打包了些飯菜,到家後吃過晚飯,就去收拾東西了。
高飛體恤孩子,原想周五過來,一家四口一起過個周末就讓兒子去上班,接下來他帶兩個女兒四處走走,就不用兒子作陪了。奈何暑期是旅遊旺季,很多平日要上班的家長選在周末帶放假的孩子短途旅行,機票和酒店都不好訂。他們訂到的是周四的機票,要提前一天過來,預定的酒店房間則周五中午才能辦理入住,隻能在擎舟這裡住一晚了。
擎舟要在他們來之前陪桃桃适應新環境,這幾天就借住在彥甯家了。他白天不在,以免桃桃獨自待在陌生環境裡驚懼不安,要給小兔子帶些帶有熟悉氣味的東西,像是他的小枕頭、小被子、伴睡公仔,這些都要帶上,他的奶粉、水杯、零食、玩具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