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科舉這一關,望春整個人神情明顯松快了不少。
但是她仍然清晨賣完花就出去,整日忙忙碌碌的。
花月猜測周望春是和孫宴之待在一起,後來被望春否定了。
“是丹若,她有些事情托我去辦。”
望春堅持不懈地拿着小魚幹逗百啭,努力讓小黑貓對她更加親近一些。
“這樣啊。”花枝點點頭,緊了緊花月頭發上的緞帶,“你過幾日有時間嗎?”
“再過兩三天,之後一直到放榜前我都有空。”
春闱是在七日後放榜的。
“那過兩三天我出去一趟,可能得拜托你看一下鋪子。”花枝拍了拍阿月的頭,“還有阿月。”
她前兩日拜托鎮國公府打聽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得離開幾天。
花月為此不滿意很久了,她反反複複哄了又哄,最後得到了小丫頭一個無奈又縱容的眼神。
很有意思,她一下子就笑出了聲。
兩三天過得快極了,花月和沈穗兒一個準備衣裳一個準備吃食,把花枝的包裹塞得滿滿的。
左右她有畫牌儲物,帶着這些東西也不麻煩。
“真不用我陪你去?”
“真不用。”
花枝無奈地看着沈穗兒和花月師徒兩個擔心的表情,婉言相拒。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她實力一點都不弱,甚至比她們都強的很多,但是偏偏就不放心她。
“因為阿姐太像小孩子了。”
花月叉着腰譴責地看着她。
這裡的像不是說表面像,而是過于的偏執又過于的倔強。
花枝看上去對誰都溫溫柔柔的,可實在難以交心。
好不容易能稍微交心了,卻仍然有心事都愛埋在心裡。
這段時間就連日日外出的望春都瞧得出來,花枝有些心不在焉。
看着看着書就突然目光移到别的地方發呆,書房裡筆誤的畫稿多了一張又一張,連倒杯茶都燙到手了好幾次。
如今一聲不吭地要外出,還不想讓花月和沈穗兒一起,問出去做什麼也含糊其辭。
敷衍人的手段也和小孩子一樣,明顯的不得了。
“你們一個要去學堂一個要經營食肆,跟着我四處亂跑作甚?”花枝伸着手指頭笑鬧着點點兩人,“好了好了,我隻是出去找一些靈物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靈物?阿姐你找靈物做什麼?”
看吧,果然如此。
花枝閉上嘴巴,不再多說。
一看她這個模樣,花月氣得手一甩,也不想理她了:“是是是,您老人家是有幾千年的過往,今天來個爹明天來個閨女兒的,我才和您認識多久啊,怎麼敢過問您的事情?”
“那個,燭陰先生不是我爹——”
被花月甩了個大白眼,花枝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到了最後,連呼吸都屏了起來。
就連她識海裡被逼着修煉的燭陰都歎了口氣,捂臉不想再看。
索性,有人及時來救場了。
“前輩,聽說您要出一趟遠門?”
藍鵲帶着花子洛和景楓一起快步走了過來。
怎麼人人都知道。
花枝瞥了一眼沈穗兒,果然看見這人正在心虛地撓頭笑。
“帶上他們兩個吧,正好這兩個最近閑了下來,讓他們跟您學學。”藍鵲推了把花子洛和景楓,注意到花枝難為的神色,态度強硬,“您不想讓他們跟着的話,我就讓他們偷偷跟着。”
花枝欲言又止,但是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花月恍然,她明白了!或許就是她事事總問自家阿姐的意見,才總對阿姐妥協。
就應該和小藍鵲多學學……花月無比遺憾地被藍鵲拉着,看着花枝帶着花子洛和景楓上了鎮國公府的馬車。
與花枝一同離開的還有素馨。
最近陸鳴格外受小皇帝寵信,在洛京中的聲望一日日攀升,而作為流言中心之一的素馨,也受到了不少的困擾。
所以她也在陸青蘋的建議下打算出京避避風頭。
她們此行目的明了,就是先往北疆去一趟,之後從西北方向的雪山繞路,直接到達魔淵。
花枝要去看看魔淵的結界。
洛京離那處極遠,自然不會真的坐馬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