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說的夠清楚了!
九年義務教育存在這麼多漏網之魚嗎?
還有蘇燃發的那個愛心是什麼意思?
表示認同?贊賞?……等等,他淩晨兩點還不睡覺是要鬧哪樣?!不怕傷肝、垮臉?
駱予安眼睛雖落在報紙上,耳朵卻時刻注意着樓上的動靜,太專注以至于忘了某人今天沒有按時去跑步。
但他沒有等到蘇燃下樓,反而等來了一個從未踏進過他家門的人。
駱夫人身穿墨色寬袖長袍,上繡祥雲圖樣,腳踩黑靴,脖子上挂了一串粗重的念珠,上面刻着讀不懂的銘文。
五十歲的年紀看起來跟三十歲似的,皮膚吹彈可破,美的不可方物。
第一次踏進兒子自立門戶後的居所,她也很不習慣,看着滿屋子西式裝修,忍不住皺了皺眉。
好在用來招待她的是茶,而不是咖啡,緊鎖的眉頭才再度舒展開。
駱予安對她的态度可謂十分冷淡,也沒有問她為什麼來,簡單打個招呼之後就把她撂在一邊,自顧自吃起早餐。
駱夫人擡起茶杯抵在唇邊,輕抿了口,素色的嘴唇像一朵清幽的蓮花。
“當時我在閉關,沒顧上看你,讓你姑姑去的,昨天生日宴也隻是最後露了個面,但你居然提前走了,就這麼不想見我?”她道。
駱予安沒說話,表情也沒什麼波動,将一片生菜放進嘴裡,嚼得慢斯條理。
駱夫人又道:“不過我雖然沒去,但算的是準的,你能平安獲救,全靠神明保佑。”說着右手便撫摸上了胸口的念珠。
駱予安停止進食,神色冷峻,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道:“我能出來,靠的是我自己,小時候是,那天仍是。”
駱夫人沒有反駁他,而是低頭默念了幾句,神情悲憫,似乎在替兒子訴說着罪孽與悔過。
駱予安臉上的厭惡更深。
“噔噔噔——”,一陣急促的聲音從樓梯處傳來,接着是蘇燃興奮的聲音:“早上好啊駱予安!”
駱予安緊繃的面部線條終于松動,擡頭一看,整個人裂開了……
蘇燃今天穿得格外清涼,上身白色短款小吊帶,腰線若隐若現,白皙光滑的手臂、肩背和優越的頸部線條一覽無遺。
下身牛仔短褲,短到基本上啥也遮不住,稍微彎腰就能看到屁股!腿又白又直,像上了釉的素白瓷,瑩潤又細膩。
他雖然瘦,但并不會讓人覺得幹巴,反而由于常年訓練的緣故,塑造了漂亮的肌肉線條。
用四個字來概括——賞心悅目。
駱予安急忙别過臉去,不再看他。
蘇燃剃頭挑子一頭熱,沉浸在要拿下駱予安的豪言壯志中,完全沒注意到屋裡還多了個人!
他蹦蹦跳跳朝駱予安走去,突然一道柔和的女聲在耳邊響起:“腹部是氣血發源之地,受涼可能導緻經絡不通,氣血運行受阻。”
蘇燃猛地刹車,差點摔了個狗吃屎!震驚扭頭,看到客廳沙發上有位坐姿優雅的女士,正目不轉睛盯着他看呢!
“您……您是……?”蘇燃人都傻了,結結巴巴道。
“我叫唐征,”駱夫人緩緩起身,朝蘇燃走過去,“是予安的母親。”
頃刻間,有顆炸彈“砰”一下在蘇燃心裡炸開,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雲。
啊啊啊啊啊卧槽!
他靈魂升天,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已經死了一會兒了!
“蘇燃你好,我們終于見面了。”唐征把蘇燃來來回回打量一遍,忽的牽起他左手,讓他掌心朝上,相看起來。
蘇燃手心全是汗,哆嗦個不停,語無倫次道:“阿…阿姨我平時不這麼穿衣服的!我今天就是……太熱了!”
話音未落,左手手臂又一股大力襲來——
駱予安把蘇燃的手從唐征那裡拽回來,又把他拉到身後,擋在兩人中間。
蘇燃看着自己的手腕被駱予安緊緊攥在手裡,皮膚相觸的部分有陣陣溫熱襲來,害羞地低下了頭。
“我給他看看運勢而已”,唐征無辜攤手。
“不需要”,駱予安硬邦邦道,“我們不信這個。”
蘇燃聞言,目光在兩人間逡巡個來回,感覺很奇怪——
駱予安,似乎跟他媽媽關系不是很好呢……
唐征忽然正色,凝視着駱予安道:“本來我覺得你在胡鬧,但…按他的生辰八字來看,确實是最好的人選…”
“夠了!”駱予安大聲呵斥,處變不驚的臉上遍布陰雲。
蘇燃被他吼得一愣。
他從沒見過駱予安發這麼大脾氣。
手腕被抓得很痛,能感受到駱予安強烈的情緒波動,但他不想縮回去。
唐征美目流轉,沒有生氣,不知在思考什麼,幾秒後啟唇,歎息道:“命運是無常的,既然你們被牽扯到了一起,就必須接受命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