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颠簸成這樣,此時離開座位非常危險。
駱予安緊緊扒着蘇燃座椅上的扶手,控制身體保持穩定,喘着粗氣道:“燃燃别怕,有我在……”
“唔……”蘇燃哭着點頭,嘴上說讓駱予安回去,但手卻緊緊攀住他肩膀,雙腿也不自覺纏到他身上,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放他離開。
飛機來了個托馬斯回旋,過山車似的“旋轉跳躍”,終于将煩人的黑色物體甩在身後,逐漸恢複平穩。
駕駛員松一口氣,趕忙詢問:“駱先生,您沒事吧?”
駱予安不說話。
駕駛員迅速扭頭查看情況,随即以更迅猛的速度把脖子撤回來,内心有一千隻草泥馬呼嘯而過!
——老子在前面拼死拼活,您二位倒好,在後面接上吻了!卧槽!我要精神損失費!我要針眼治療費!我要加錢!
蘇燃整個人處于靈魂出鞘的狀态,也不知道咋想的,似乎是出于本能反應,隻有啃上那片近在咫尺的唇才能帶給他片刻安甯。
他渴望駱予安,就像折翼的鳥兒渴望陸地,隻有親密無間的接觸才能帶給他安全感。
出乎意料的是,駱予安這次并沒有把他推開,反而在他吻上來的那一刻,也用力噙住了他的嘴唇。
駱予安的吻是強橫的,但也是溫柔的,一度讓他感覺到窒息,卻沒有絲毫弄疼他。
他貪戀這種窒息到快要暈厥的滋味,既危險又甜蜜,摟着駱予安的脖子不肯松開,導緻這個吻持續了很長、很長時間。
駱予安跪在蘇燃身前,上半身幾乎是疊在他身上,再加上蘇燃攀着他腰身的腿,姿勢極其暧昧。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尴尬。
駱予安四肢極不協調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安全帶扣了好幾次愣是沒扣上去。
蘇燃則用手背輕輕碰了碰嘴唇,後把外套高舉過頭頂,整個腦袋埋進去,臉紅成了柿子。同時嚴密監測好感度,生怕它有下降趨勢。
然而等了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
!!!
蘇燃激動了,悄悄把眼睛放出來,偷瞄駱予安。好巧不巧,駱予安這時也正好看向他!兩人對視一瞬,又雙雙收回視線。
“看清楚不明物體是什麼了嗎?”駱予安不知所措,為了轉移注意力,開始跟駕駛員讨論正事。
“是一種小型飛行器,軍方通常會用它對敵機進行幹擾,它本身不攜帶任何武器,但一旦撞上将會對機身造成緻命傷害。”
“我們的航線不是嚴格保密的嗎?怎麼會碰上它?”駱予安眉頭緊鎖,眸色沉了幾分。
“情況分很多種”,駕駛員冷靜分析道,“第一種是機身上原本就被放了定位裝置,但起飛前我反複檢查過,應該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第二種是分散式布局,因為這種飛行器一般是成群結隊出現的,但我們剛才隻碰到了一個,所以很有可能是操縱者放它們在空中到處巡航,撞到哪個算哪個。”
駱予安沉思半晌,拿出總裁派頭,雙手交握置于身前:“現在給我一個最佳解決方案。”
“嗯…我的建議是找一個地點緊急降落,因為不知道前方會不會再遇到這些飛行器,而且飛機剛剛進行了一系列高難度操作,發動機轉速出了點問題,需要檢修各項性能……”
于是,蘇燃人生第一次直升機體驗被迫中途結束。
飛機不管降落在哪個城市都要提前審批,降在荒郊野嶺又等于找死,因此他們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附近一個叫“會漳”的村子,最終降落在一塊空曠的農田上。
“轟隆隆隆隆隆——”螺旋槳又掀起一陣飓風,黃土飛揚。
村裡有孩子聽到動靜,跑來趴在田埂上,其中一個驚呼:“天哪!外星人入侵地球了!”
“放屁你個土鼈!連直升機都沒見過!”另一個孩子嗤之以鼻道,眼裡閃爍着興奮的光,“舒克和貝塔馬上要從上面下來了!”
大人們緊随其後趕來,紛紛抱怨飛機壓壞了莊稼,很快将它圍得水洩不通。
艙門緩緩打開,孩子們雀躍極了,蹦蹦跳跳往裡看,但很快失望——因為走出來的不是老鼠。
駱予安先跳下去,轉身去接蘇燃。
蘇燃經曆了剛才那一遭,到現在腿還是軟的,根本站不穩。他看到駱予安伸出的手臂,索性吩咐道:“兩隻手。”
駱予安不懂他什麼意思,但還是乖乖照做,伸出另一隻手。
蘇燃毫不猶豫縱身一躍,撲進駱予安懷裡。駱予安下意識收緊胳膊,抱住蘇燃,随後将他穩穩放在地面上。
圍觀小孩:“這個哥哥膽子好小哦,這才多高就要别人抱,羞掉大牙了哈哈哈!”
蘇燃:“……”
——孩子啊,等你長大你就懂了。
最後,駱予安發揮鈔能力,成功解決了農田被壓的問題。但同時得到一個不幸的消息——通往村落的唯一山路由于塌方被封了,就算連夜搶修,最快也要到第二天早上才能通行。
駱予安的人進不來,他們也出不去。
這意味着,他們要在這個小山村裡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