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熾房間裡,蕭寒坐在地上看着一封信發呆,旁邊放着他給晏熾找的換洗衣服。
腿上還攤着那年晏熾去他家穿走的白色衛衣。
衣櫃第三格像座時光博物館:他送的那支自動鉛筆,筆帽已經有些褪色,遊樂園射擊赢來的熒光手環,電池早已耗盡,整整齊齊碼着的信封,每一封都标注着日期。信的開頭是“蕭寒”,結尾是“我還在等”。
“你等到我了,晏熾。”蕭寒喃喃道。
心裡像刀割一般,腺體處的舊傷突然刺痛起來,蕭寒攥着衛衣的手指關節發白。這件衣服上還留着當年的洗衣液香味,晏熾竟然就這樣保存了七年。
"爸爸?"小團子抱着恐龍玩偶站在門口,"你為什麼在哭?"
蕭寒把兒子摟進懷裡,下巴抵着那柔軟的發頂:"爸爸在數星星。"
"可是現在是白天呀。"
"嗯。"他望向衣櫃裡那些發黃的信封,"有些人就是白天的星星。"
蕭慕晞吵着要見晏熾,蕭寒隻能帶他去到酒店。
得知酒店房号後,蕭慕晞一路小跑着要往房間沖,被蕭寒一把拎住後衣領:"晏爸爸還在休息……"
話音未落,套房的門從裡面被拉開。
晏熾赤腳站在門口,睡衣領口歪斜地露出鎖骨上的紅痕,手裡握着半杯水。他的目光從蕭寒臉上滑到小團子身上,最後定格在那袋熟悉的衣物上——是他衣櫃裡常穿的那套。
"晏爸爸!"小團子撲過去抱住他的腿,"你的脖子被蚊子咬了嗎?好紅……"
蕭寒急忙把兒子塞給身後看戲的譚乾:"帶你幹兒子去買草莓蛋糕。"
喜提幹兒子的譚乾:“……”
為什麼這倆人腺體像是都被咬過?什麼情況?!
房門關上後,晏熾還站在原地沒動。蕭寒這才發現床頭櫃的早餐原封未動。
"我……"晏熾嗓子啞得厲害,"以為你又走了。"他盯着地毯上的花紋,"醒來看到衣服不在……"
蕭寒的心猛地揪緊。他想起衣櫃裡那些寫着"我還在等"的信封,想起晏熾每次易感期都獨自硬撐。原來再冷靜自持的晏醫生,也會在晨光熹微的酒店房間裡,害怕重逢隻是大夢一場。
"手機開着,怎麼不打個電話?"蕭寒一件件數給他聽,"連兒子都押在你這兒了。"他捧起晏熾的臉,"要不要在我身上裝個GPS?"
晏熾終于擡頭,眼底浮起很淺的笑意:"……幼稚。"
“嗯,”蕭寒趁機吻住他幹燥的唇:"那晏醫生要不要……收留這個幼稚鬼一輩子?"
一吻結束,晏熾睜開眼,正對上蕭寒微紅的眼眶。那雙總是含笑的眸子此刻泛着水光,睫毛還濕漉漉地黏在一起。
"昨晚……"晏熾的指尖懸在蕭寒眼尾,"弄疼你了?"聲音裡帶着罕見的慌亂。
蕭寒捉住他的手貼在臉頰:"嗯,特别痛。"故意用鼻尖蹭他掌心,"晏醫生下次輕點兒。"
晏熾的肩膀猛地繃緊:"為什麼不告訴我?"手指揪住蕭寒的衣領又松開,"昨天明明說不痛......騙子。"
“明明說的,我沒說。”
看着晏醫生塌下來的臉,蕭寒立馬改口:
"嗯,我是騙子。"蕭寒笑着吻他顫抖的指尖,"所以罰我用一輩子贖罪好不好?"
晏熾轉身要走,卻被從背後緊緊抱住。Alpha的體溫透過衣料傳來,讓他莫名的心安。嘴上卻不認輸:
"放手。"
"不放。"蕭寒收緊手臂,下巴抵在他肩上,"這次,說什麼都不放了。"
蕭寒此刻深刻體會到什麼叫"自作自受"。
晏熾正靠在他懷裡,左手牢牢攥着他的手腕,右手慢條斯理地舀着粥。每吃一口就要仰頭看他一眼,濕潤的眸子在晨光中泛着淺褐色的光,像隻餍足的貓。
"啊——"晏熾突然把勺子舉到他嘴邊。
蕭寒下意識張嘴,卻被塞了滿口生姜——這人分明記得他最讨厭姜味。
"好吃嗎?"晏熾歪着頭,嘴角泛着水光。
蕭寒咬牙咽下去,低頭舔掉某人嘴角的水漬:"晏醫生學壞了。"
"跟你學的。"晏熾突然翻身跨坐到他腿上,指尖戳着他胸口,"昨晚誰說'疼就咬我'?"睡衣領口随着動作滑落,露出鎖骨下方新鮮的吻痕,"結果咬得最狠的是誰?"
再被撩下去蕭寒覺得自己會控制不住欺負他,他舉手投降,一副寵溺的模樣,“我我我,是我。”
晏熾翻身躺在床上,“好了,我要睡覺了,跪安吧。”
蕭寒低笑:"遵命,我的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