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安問向琳。

“我嗎？”琳放下杯子，語氣中帶點興奮，“嗯，我也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呢，感覺和書裡講的有點像，又有點不像。”

“畢竟現實和書本總歸是有出入的，”維安聽到琳的描述，忍不住嘴角上揚，“那有沒有看上什麼？”

“大概沒有吧？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什麼是有用的，其實剛剛路過看到有一些沒見過的魔法術式書籍之類的，感覺挺有趣的，但我也不太清楚會不會就是噱頭一類的。”

琳回憶起之前看到的一些東西，其實她感興趣的有好幾個，比如有幾本說是古籍的魔法史書，還有些據說有神奇作用的煉金試劑，但她不太好意思說想買，畢竟這些東西大概是入不了自家師兄的眼。

“确實，目前大多數售賣的可能都是形式大于内容，特别是标榜自己很獨特罕見的。”維安贊同地點點頭，“但也不用過于擔心，要見到了真感興趣的就買，不用在意虧不虧的，這點錢我還是出的起的。”

“可是出來就一直花的師兄的錢哎，雖然我知道師兄不缺錢吧......”琳小聲抗議道。

“沒關系的，平時我一個人也沒地方花錢，如果你非覺得用我的錢不安的話，以後找到你喜歡的工作後，攢了錢再還我就行。”

“那沒問題，我一定會的。”琳很是肯定地說道。

維安笑着點了點頭：“行，那我就好好等着了，先走吧，繼續看看。”

兩人繼續逛着剩下的一半區域，此時已經快到八點，剛才擁擠的大廳似乎變得寬松些了。

“師兄，我覺得現在人好像沒有剛剛多了。”

剛才一個追着他兩搭話試圖賣些煉金藥劑的人那裡脫身，正松口氣時，琳看着四周突然說道。

“啊，大概是因為要到時間了。”維安擡頭看了一眼大廳中的古鐘，解釋道，“這裡每到八點就會舉行内場拍賣會。”

“内場？”

“還記得我們之前在那個酒館時招待說的話嗎，我們是普通級别，相對的，能進内場的屬于高級邀請，有更嚴格的要求。”

“嗯，”維安頓了頓，“不過其實也算不上多高的要求，比如有職業魔法使證之類的。”

“我的這個？”琳指着自己，有些不确定地問道。

“對啊，之所以把你也歸為普通，是因為你是一個人的證擔保了我們三人，你若是自己單獨去的話，可以申請為高級，交點押金就好。”

“我原來也可以嗎？”

“說什麼呢？”維安擡手揉了揉她的頭，“職業魔法使的執照，即使隻是一級，也不是那麼好考的，隻是你長期呆在學院裡，大家都是人手一個，你自然覺得算不了什麼，但是在有些偏一點的地方，能出一個職業就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了。”

“現在的職業魔法使人數，總的加在一起也不到兩萬人吧。”

琳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明顯一副很高興但是有些害羞的樣子。

她很少得到表揚，尤其是魔法方面。

因為在大衆眼裡，她是忒斯老師的第二個學生，同時所有人都知道，忒斯老師的第一個學生是維安，是建校以來魔法方向最為天才的學生，更是完成封印深淵壯舉的傳奇英雄。

大家都會期待着，時隔多年老師收的第二個學生，又該是怎樣的絕世天才。

但沒過多久，大家就很遺憾的發現，琳在魔法上的才能遠遠比不上維安，放在在同學間都隻能算平庸中的平庸，除了算得上龐大的魔力量這一個優點外，其他方面都不太能看，尤其是糟糕的魔法控制力，甚至還在課堂上惹出過不少麻煩。

維安看着琳因為被誇而有些發紅的臉頰，心裡突然有點不是滋味，他并不知道琳這些年在學校是怎樣過來的，但他大概可以猜到。

聯合高等學院作為接受大陸各地學生的學術殿堂，追求的是不問出身，這一點确實在大多數老師與同學間得到了貫徹，但與之相對的，學生之間的分數攀比很嚴重，讀書那會兒他自己成績很好，即使不怎麼和其他人說話，也經常因為研究翹課，其他同學對他态度依舊很好，甚至有些追捧意味。

至于後來他任教時，希歐這樣的吊車尾成績，日常就隻能一個人縮在圖書館的角落啃着根本看不懂的書，沒人管他，與之相對的，辛那樣的優等生身邊就常常圍着很多人。

從聖都離開之前他曾看過琳的成績，算不上很差，但也隻是勉勉強強，相比起她所承擔的期待與壓力，這些顯然太輕了。

“你想去看一看内場是什麼樣嗎？也許會有些有趣的東西？”維安提議道。

“可以嗎？”琳問道。

“當然可以啊。”維安道，“找讓工作人員幫你升一個高級就好，進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東西不也挺好。”

“雖然你是第一次來，但也關系，如果真遇到什麼問題出來找我就好。”

琳有些心動，她隻在書上看到過這些，這次能真正體驗，她其實是躍躍欲試的。

“真的嗎？可我不太懂這些，呃，會不會給師兄惹麻煩？”

琳小心翼翼地問道。

“怎麼會呢？就算你真能惹點什麼出來，也沒事的。”維安的笑容很淺，卻莫名有種讓人安心的感覺，“隻要我在這裡，就都能替你解決，所以你不需要擔心這些，去做你想做的就好。”

“你隻用告訴我，你想去看看嗎？”維安看向琳，溫和地問道。

琳猶豫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眼裡帶着期待。

“嗯，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