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又藏不住事，自己變強了就跑回家來和我炫耀了，本來在外面這麼多年都沒個音訊的。”亨利的語氣帶着些抱怨。
“嘛，不過，”他卻又話鋒一轉，“他倒是挺高興的，也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吧。”
“所以他真的就突然提升了？”
“他是這麼和我說的，我隻知道他這些年确實一直在外面到處求學，埃爾斯本身也不算完全不會魔法的那種，不過也就是念半天咒語能點個柴火罷了。”
“可這次回來他卻給我展示了一些很厲害的魔法，我雖然也沒什麼魔法才能，但我還是見過世面的，那些魔法至少都是高階術式了吧，這家夥居然能施放自如。”
“要不是他親口解釋，我都要懷疑他這幾年是不是找到人家大魔法使當老師了。”
正在喝水的維安被小小地嗆了一下。
“那麼，那位埃爾斯先生是什麼時候來找您的？他就隻給您展示了一下他變強了？”
“約莫大概二十天前吧，那時候我剛在外面跑完了一趟生意回來，他就來找我，當然不止給我展示他變強了，他是想我也加入他們建的那個什麼新生結社。”
“那您怎麼不加入？”
亨利白了維安一眼：“你今天來就是想問怎麼加入吧？我都說了，這種好事怎麼可能呢？你也是，随随便便就拿這一把金币買這種小道消息，哼，年輕人，不要總想着走捷徑。”
他點了點維安給他的金币，然後就小心地全部裝進一個錢袋裡。
“您教育的是，我隻是比較好奇。”維安連連點頭。
“你和埃爾斯差不多，他原來也是你這樣，到處跑到處找人學魔法，也被騙了很多次，虧了不少錢，說實在的，我覺得這回他說不定也是被騙了。”
“所以埃爾斯先生是一直在外面學習魔法，然後最近才回來的？”
“這幾年是，早些年他也在艾林城工作過好些年的，是大概四年前出門去的，就是戰争結束後不久。”
“回來就隻找了您？”維安追問道。
“那肯定不是，”埃爾斯似乎有些無語維安問的問題，“這種有好處的事，怎麼可能隻找我一個人，他肯定是想多找幾個人，埃爾斯當年在學校裡就喜歡搞這種小團體。”
說到這裡他“啧”了一聲。
“喜歡當頭頭喜歡有人在他後面跟着，這小子一直是這樣。”
“這樣嗎？”
“哼，我才懶得和他混，我都是安安穩穩過小日子的好公民，沒有魔法天賦但也不需要有，我現在的生活也過得好好的。”
他擡頭看了眼牆上的鐘，指針已經走到十二的位置。
“還有問題嗎？”
“沒了沒了。”維安露出感激的笑容。
“你别真去找他了，我可勸過你了。”
“我會記得的，而且，您也沒和我說怎麼找呀。”維安顯得很是無辜。
“呵，莫非我會不知道，這種事，隻要你真像，你肯定能找到，哪裡需要問我。”
“況且，我其實也不太聯系得到埃爾斯，他早就把他家的房子賣了，最近是回來了，可除了他主動來找我的那一次，我也沒再見過他。”
“我明白了，”維安起身，“謝謝您的關心。”
“我是看在這些金币的份上。”亨利轉過頭，“要走就快走吧，我還要吃飯呢。”
從亨利家出來後，維安也就近找了個飯館解決午飯。
在等飯的時間裡，他向店家借了支筆，在紙上記錄起來。
今上午問的所有人，都提到了可以快速提升魔法能力，看樣子是真的了。此外，除了亨利，還有好幾個人也都提到了埃爾斯這個人，看樣子，結社的對外招攬可能基本都是他在負責。
那麼昨天拍賣會上的混亂也是他造成的麼......
不，可能性有點低，因為埃爾斯這個名字确實沒有出現在後續統計參加人士的名單上，雖然也不能排除偷偷混進去，但感覺上來說，為了掩人耳目找同夥更有可能。
新生結社......莫非這人和尤恩有什麼恩怨麼。
但這種問題他也不好直接問亨利，畢竟他是以一個不太懂魔法的普通好奇青年的身份詢問的，後面若是真需要，讓尤恩找人以官方名義再問問就好了。
維安放下筆，深吸了一口氣，老闆已經給他端來了熱氣騰騰的湯。
先吃飯吧，維安看了一眼名單上後面的六個名字，下午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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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訪完名單上最後一個人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維安站在樹下，拿着名單複盤着今天得到的消息，說實在，和他在尤恩那裡看到的記錄差不多，不過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眼下還有最後一個地方，他并沒有記在紙上，而是早上在看各類文件時記下了那個名字。
所幸那家店并不難打聽，維安問了兩個當地人就找到了。
是一家上了年頭的收藏店，主要經營魔法書籍，手稿以及一些相關的小物件。
維安推開門時，店主正在櫃台前算着賬，聽見有人來了，也隻是擡頭看了維安一眼，就繼續算賬了。
維安也不在意，仔細地逛起這家店起來。
店面挺大，分上下兩層，下層的書籍都比較新，成書年代較近，也都算不上多罕見，維安把目光投到了二樓。
他登上二樓，果然，二樓書架上的東西更為珍貴，有很多魔法古籍，各類名人手稿，以及一些稀有魔法物品。
維安一排排看過那些書籍，家裡因為忒斯老師的緣故，收藏的魔法書籍也不少，但他仍在這裡發現不少沒見過，且看着也挺有興趣的書。
他抽出一本有關論魔法能量循環與消耗的書，低頭快速掃過目錄，書籍上寫着發行時間在幾十年前，倒也不意外，因為現如今的魔法能量體系的主體主要都是忒斯老師在二十年前提出的，而這上面的理論，明顯已經過時很久了。
但過時也不代表沒有意義，上面有些觀點他覺得還挺有趣的，可惜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細讀。
維安有些遺憾地把書放回原位，下一秒，這本書就被另一個人拿了起來。
他一回頭，一個灰發女生正拿着那個書在仔細端詳。
像是注意到維安的目光，女生擡頭看向維安，過長的劉海遮住了一邊的眼睛，她帶着疑惑的表情揚了揚手裡的書。
“你還需要嗎？”
“啊，不用了，你看吧。”維安歉意地笑笑。
“謝謝。”女生點點頭，翻開書閱讀起來。
維安繞過女生，繼續一排排看着剩下的東西。
等維安大緻逛完全部收藏，路過書架時，他看見那個女生仍舊站在那裡看着剛才那本書。
維安眨眨眼，又擡頭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五點。
他走回到那個書架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