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意見,車和房賣掉後錢款你拿一半,但孩子不能讓你帶走。”
聞言,關佳甯情緒瞬間失控,淚一下就止不住了。
陳涿頭疼,他最近似乎總在看人哭,但又沒什麼安慰的立場,索性不說話。
“孩子我一定要帶走的。”關佳甯抹去臉上的淚水,好不容易才止住哭腔,搖搖頭,态度異常堅定。
陳涿皺眉,态度堅定,理由也很充分。
“你把她帶去國外,糕糕這麼小很難适應,留在國内,我可以保證二十年内不會再婚,你已經有新男友,未來也會在舊金山組成新的家庭,不合适。”
關佳甯神情一僵,随機苦笑道:“你果然都知道,陳涿。”
連她要和人去國外定居到哪裡都心知肚明,這個男人太冷靜太可怕了。
“但是,我必須要帶走糕糕。”
關佳甯堅定的态度太清醒絕對了,不是那種出于母親對孩子的不舍分開,而是一種笃定此事會成功的态度。
陳涿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讓他不想接受的可能。
他側頭,凝視那個馬上就不再是他妻子的女人,輕聲問道。
“……什麼意思?”
關佳甯想起初戀給的那些保證,堅定了幾分,顫着聲音回道:
“糕糕她,不是你的女兒。”
“那天晚上,其實套沒有破。”
人都帶着孩子離開了很久,陳涿仍保持着剛才的姿勢未曾變動過。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才蓦地将人驚醒。
手指一劃,摁掉推銷電話,陳涿身體往後一靠。
沉默良久,實在沒忍住笑了一聲。
—
機場内
即将飛往某國的候機室内,女人神思不屬地抱着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旁邊坐着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
能讓關佳甯眼底看不到陳涿那種可遇不可求的優質男性,就算有初戀光環加持,高大男人的外表也足夠唬人。
男人溫聲安慰女人,“佳甯,你已經把國内的房車都留給他了,事情也都告訴他了,就别再為已經發生的事情難過了。”
他想說些高興的事情,“這次回去,我爸媽看見糕糕肯定很高興,以前那些事你放心,再也不會發生了。”
關佳甯扯了扯嘴角,當一切事情都如他們所想走向發展,她卻發現自己也不是那麼開心幸福。
她扪心自問,陳涿不好嗎?
恰恰相反,是他太好了,簡直表現得堪稱一個完美丈夫。
但他越是這樣,關佳甯就越有種抓不住這個男人的恐慌不安感,因為太不真實了。
到最後,她甚至有些讨厭這樣疑神疑鬼,自卑神經質的自己。
愧疚感和遠離家鄉的惶然,以及那一直隐在出軌歡愉下的眷戀不舍,讓她現在沒有心情去回應曆盡千辛終于走到一起的初戀男友。
見關佳甯沒回他,男人也不惱,伸手摸了摸糕糕蔫蔫的小腦袋,“糕糕,馬上就要去見爺爺奶奶了,知道怎麼問好嗎?”
糕糕茫然,隻扭頭問媽媽,“媽媽,爸爸呢?怎麼還不過來?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男人臉一沉,伸手捂住糕糕的耳朵,然後擡頭有些不滿地看向關佳甯,輕聲問道:
“佳甯,孩子現在怎麼還叫那個人爸爸,我這裡好說,等到了我爸媽那兒還叫别人爸爸,我爸媽怎麼看你?”
關佳甯嘴唇顫動,扯開了嘴角笑了下。
她在心底告訴自己,這次的選擇一定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