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涿到的時候,方元正在耍酒瘋。
他醉得站都站不穩,全靠一個比他高半個頭的陌生男人在身後撐着。
就這,雙手還不安分地推拒着身後的人,嘴上含糊不清地喊着陳涿的名字。
陳涿站在店門口腳步一頓,看着酒吧内所有人的視線和注意力都彙聚于中央那個快扭成蛆的人。
他眉心一跳,壓下立刻轉身出門的沖動,無視了周圍投注過來的諸多視線,大步往裡走去。
小蔡和李馳文一人撐着方元的一邊身子,一人企圖把人從銀邊鏡框男模身上撕下來。
兩人忙得滿頭大汗,就要招架不住的時候,一隻手伸出來拎過了方元,将人從男模身上撕了下來。
小蔡和李馳文先是被那隻突然出現的手一驚,下一秒恍然這應該就是陳涿本人了。
順着手臂看過去,瞳孔猛地擴大了一瞬。
媽的,這麼帥!
方元這厮吃的是真好啊,怪不得……兩人同時松了手上的力道,眼底滿是微妙地對視一眼。
其他人則是不明所以,滿頭問号,不是這帥哥誰呀?!怎麼伸手就要拉方少走啊?!
不過看到蔡姐和李馳文都沒有動作,他們想制止,起身起到一半,又尴尬地坐了回去。
李馳文眼神微妙又複雜,觑着來人,試着喊了一聲:“……陳涿?”
小蔡嘴巴微張,又确認道:“方元男朋友的那個陳涿?”
男朋友?
陳涿動作滞了一下,随即點頭,将醉鬼扯出來,“麻煩你們了,我送他回去。”
小蔡和李馳文聽到前半句心裡有些不舒服,但看在方元的面子上,還是趕緊幫忙把直往外撲騰的醉鬼往回塞。
醉鬼本人一下被人從男模懷裡扯出來,又投入到另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可能是感覺這個懷抱氣息更熟悉更舒服,方元剛才還撲騰反抗的動作,一下偃旗息鼓。
在陳涿懷裡哼哼唧唧,“陳涿陳涿陳涿陳涿……”
兩隻手也不安分起來,和剛才推拒的态度截然相反,主動出擊摸向男人結實的胸膛。
小蔡和李馳文:“……”
草,這厮喝醉了都是見色忘友的形狀。
陳涿單手像抱孩子似的把軟成一團的醉鬼抱起,和兩人點頭示意,而後大步往外走去。
送他過來的司機還在酒吧外面等着,看在手機裡新鮮出爐的一千塊錢的份上,豪氣又果斷地拒絕了所有上來搭車的人。
陳涿将沒骨頭似的醉鬼塞進後座,自己也跟着坐進去,跟司機報了他包年的酒店地址。
一路上,陳涿不得不和這隻好色的醉鬼鬥智鬥勇,往往他剛把摸到胸前的某隻手扔下了,另一手又爬了上去。
扔下去的速度遠遠跟不上攀爬的速度。
然而當他不耐地将兩隻手捏在一起控制住,醉鬼又開始嗚咽着哼哼唧唧不配合。
陳涿木着臉和後視鏡的司機對視上了,“……”
醉鬼聽不進去一句話,熬到下車之際,陳涿臉都黑了。
他路上就打電話給前台,在自己房間隔壁又開了間房,此刻一下車就到前台拿了房卡,把人連扛帶抱進去。
方元像個沒骨頭的年糕,被男人放到床上後就陷入了進去。
等陳涿關上門,再一回頭,看到的就是小醉鬼已經完全融入雪白柔軟的被子裡。
側着看,床面起伏自然得看不出上面還趴着一個人。
陳涿當然不能讓他就這麼趴在床上憋着睡,他把人從被子裡挖出來,鞋襪外套都脫了後才把人翻了個面兒,面朝上躺在床上。
陳涿進了浴室,片刻,手裡多了一個被浸得溫熱的一次性毛巾。
任勞任怨地走到床邊,伸手掰過床上的醉鬼通紅的小臉蛋兒,照着臉,熟練快速地上下胡噜幾下,就算完事。
有些利落粗暴的手法,擦得方元抗拒扭頭,直往一側閃躲。
奈何陳涿郎心似鐵,絲毫不為所動,锢住他臉蛋子的大手紋絲不動,任方元使勁兒了吃奶的力氣,也撼動不了那隻大手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