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一副瑟縮的沒出息樣,他倒是十分确認現在的她也自衛的能力都沒有。
裡希德彎下身子靠近她的行為,讓她緊張得不行,又怕惱了對方,隻是小幅度的退了一步,他錯過她,戴着手套的細指扒拉開奴隸販子的衣領,指尖勾住布袋拿出,随後站起身揣回懷裡。
“衛兵就要到了。”他看向遠方的山林,剛毅的下颌線明顯得誘人。
安潔猜測恐怕他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就是為了吸引城裡駐紮的守衛,把她賣出去也隻是計劃中的一環,不待她有更多思考的時間,對方轉身欲走,她連忙牽扯住他的鬥篷,小心翼翼的避開屍體和血水,跟在他身後順從的樣子如同一隻小兔。
二人走進林中,在樹木的遮蔽下,這場縱火案的兇手連着她,不會被那些視覺有限的普通人發現。
安潔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不知走了多久哪怕是在使用過技能後體力不支,小喘着氣的情況下也不肯松手,他是她唯一能依仗的人了。
裡希德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不耐煩的轉身,飛快用匕首割斷鬥篷的角冷聲道:“你就隻會這樣死皮賴臉的跟着我,你當我好騙嗎?身無分文,毫無戰鬥力可言的神官小姐。”
“可你明明答應過我。。。”
“答應過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小姐,您并未支付給我傭金,莫非你是想去蒂斯裡蘭卡一路上都花我的錢,抱歉,我對帶着這麼一個拖油瓶并不感興趣。”
他眸中的寒光映照着遠處的火焰色,看起來既充滿危險又瑰麗極了。
“我才不是拖油瓶,我的法力馬上就能恢複。”安潔弱弱道,抿着唇有些難言的倔強。
“你就隻會這一套?”裡希德避開她想再次拉扯住他的手,毫不客氣的譏諷。
這一次安潔再沒攔得住他,人很快消失在他眼前,獨留她一個人在黑暗幽靜的林子裡,她被抛棄了。
安潔忍不住紅了眼,指頭緊緊攥住裙邊,身軀微微顫抖。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明明是他答應了要送她去蒂斯裡蘭卡的,半路反悔不說,還差點讓她被奴隸販賣去。高貴的神官從來沒收到這些無能為力的恥辱以及來自下等民的羞辱。
現在将她一個人扔在這危機四伏的森林中,完全不在意她的安危,再冷血的人也幹不出這等行徑。可惡!
其實裡希德并沒有走開,站在樹上的他看着神官就像迷了路的孩子般無措,隻會默默的無聲哭泣覺得煩躁:怎麼會這麼弱?
但凡她想起他剛才說的話,可以掉頭回去尋求衛兵的庇護,可她現在這般待在原地害怕的樣子深深打亂了他本想靠着擊破奴隸販老巢換取任務金,再讓她對他心生恐懼,自覺離去或者引出神殿那群家夥的計劃。
她對他而言始終是個變故。
一個能消磨他意志的不安因素,他明白神官嬌豔的容顔,溫柔至極的話語下藏着多麼冷硬的心,他向來不會自讨苦吃。
帶着這麼一個家夥麻煩隻多不少,他打定主意不會下去,直到她發出可憐的嗚咽,像貓兒一樣柔弱細碎。
“該死!”他低罵一聲躍下樹幹不知去向何處。
…………
安潔不知是不是還存有對方會負責的想法,在原地呆了好一會才向着奴隸販的地方走去,希望那些衛兵看在她是神官的面子上幫幫她。
她順着越來越小的火光辨别着方向,不知走了多久馬的嘶鳴聲吓了她一跳,她以為是士兵搜索樹林走了過去,誰知道竟看見了甩開她的刺客。
刺客倒在地上,身體有着明顯的戰鬥痕迹,周圍的木系魔法元素很重,這些人應該打不過他才對怎麼會?
不對還有一個人,安潔想到那名奇怪的精靈,覺得他應該是一名很強的魔法師。
“你還好嗎?”安潔慢慢的靠近輕聲問道。
刺客并沒有回答。
難道昏迷了?
她想着更靠近了一些,正準備碰一碰他的手臂,之前毫無動作的刺客卻突然暴起将她壓在身下,手中的匕首橫在她脖頸,安潔驚愕地與那雙紫眸對視着,不敢輕舉妄動連呼吸也不受控制的屏住。
“神官?”對方帶着疑問的語氣道,随後又厲聲:“是你攻擊了我?”
聽到他的話,安潔愣住了,莫不是傷到了腦子?
剛這樣想,匕首又壓了壓,武器的冰冷鋒銳令她害怕得直抖,反駁道:“不是我做的,明明是你自己抛下我被人攻擊了。”
“我抛下了你?”他擰着眉似乎難以置信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