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瑾接過紙杯,可可粉的香味立刻順着指尖一路攀登,胃囊蠕動,咕噜叫了聲
一個茶葉蛋蛋白半個花卷的功效早就過去,她打開杯蓋趕緊啜了口
大概是熱可可續上了能量,她忽然想起身旁還坐了個‘人’
“那你呢,你喝什麼?”
江冽被她的反應氣笑,捂眼不忍直視:“不勞您費心,我剜口雪水生吞解渴就行”
林瑾擡眉看他,他的話隻能信一半,但剛才助理當真隻拿了一個牛皮紙袋過來,怕也再變不出第二杯
一句看似玩笑的話讓林瑾的每口啜飲都帶上了負罪感,饑餓不斷迫使她想大口飲幹整杯可可,理智卻在後邊不斷拉扯,不能喝太放肆,江冽聽見聲音怕是會更餓
在小口慢啜中走到新景棚的時候,熱可可也終于見了底
江冽從她身後快手撈過紙杯,若無其事的收進紙袋
“不要亂扔垃圾”
林瑾:“?”
他哪隻狗眼看見她要亂扔垃圾了?
好女不跟狗鬥,眼下她對訓犬大法頗有心得,随口道了聲謝便加快腳步走進景棚
記得剛下飛機時林瑾看見遠方白皚高山,紛飛大雪常會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然而此時此刻她也驚歎于人類的慧心巧手
她敢肯定,這兒的人都沒去過桐城二中
可他們竟能僅憑張照片就把櫻花道一比一複原
若非棚外寒風呼嘯,她真會以為回到了桐城
瞿導窩在櫻花樹前,看着眼前土壤為其塑料品質發愁
一日不見,瞿導發量肉眼可見的稀疏
林瑾在他身後站定不好意思打擾,江冽倒是十分大方的在他身旁蹲下輕描淡寫道:“看什麼呢,螞蟻搬家嗎”
“去你的”回過神的瞿導在他肩頭輕敲下,回頭瞬間看到安靜站定的林瑾瞬間眼睛一亮,“都來了啊,小瑾這妝容不錯,貼合角色”
江冽笑的放肆:“磚頭被端走,珠玉自然出現”
這話說的太過了,甚至有捧殺的意味,林瑾急忙擺手否認:“沒有沒有,是冽哥的建議,我這頂多算珠玉在傍,沾染餘輝而已”
“之前那位确實妝容過重了些,我說她她還不聽”瞿導笑吟吟的說,“今天江冽也很帥”
江冽也不謙虛,起身拍拍衣擺,轉了圈展示身材
“我這身怎麼樣,和服裝師研究一晚上搭配出來的,既不失意氣風發,又滿足你貴少爺的要求”
這下子瞿導不肯說實話了,他轉頭看向林瑾:“小瑾覺得怎麼樣?”
江冽也垂眸看她
“...”
“太繁瑣了些”林瑾實話實說,事關演藝她撒不了謊,“您說的那些氣質都應該是由内而外,而不是靠幾件花裡胡哨的衣服突顯”
說完她又覺得太過直接,考慮到江大少的狗脾氣,又稍顯委婉的勸道:“以冽哥的身段氣質,華麗的衣服隻會遮掩您的光芒,簡單的白T牛仔褲才能襯托您的出塵脫俗”
她可太牛了,這麼長一串狗屁不通的馬屁竟能張口就來,為了新劇能正常播出也是拼了老命
江冽面色稍霁,隻是嘴角仍舊繃成條線不肯露笑:“你這有新的劇服嗎”
“有有有!我給你拿!”瞿導高興的大咧着嘴,生怕江冽反悔,急忙找出衣服塞他手裡催促趕緊開拍,拍完吃飯
興許是饑餓的力量,江冽很快換好衣服,趕緊清爽的真仿佛高中生
“可以了吧?”他皺着眉,手止不住伸到背後扣商标,“你從哪兒找的劣質劇服,全是毛刺,難受死了”
林瑾湊過去看了眼,嚯,國際著名商标,一件短袖不下四位數的奢侈品在他眼裡比抹布高級不了多少
又是仇富的一天
換好衣服,兩人并肩站在櫻花樹下,男俊女美,攝制組無不驚歎二人般配(單指顔值)
唯獨攝影機前的瞿導眉心緊鎖,手指繞着頭發卷了好幾圈:“感覺還差點意思”
江冽冷哼:“聽見沒,說你呢”
感受頭頂冷哼,林瑾也沒好氣的白他眼:“是是是,您說的都對”
‘咔嚓’
瞿導按下快門,眉心稍稍舒展,“剛才的感覺很不錯,你們倆站着不要太僵硬,互動呢,眼神裡的愛意呢”
林瑾擡頭望向江冽,從未有一刻覺得入戲如此艱難
她擠出抹微笑,在江冽眼裡卻是比哭還難看的苦笑
他嘴角稍揚,語氣舒緩:“别緊張,本少爺原諒你的冒昧”
鬼要你的原諒!
肩膀一沉,林瑾忍住把他過肩摔甩出去的沖動,僵硬轉過臉一臉疑惑的看向江冽
隻見他笑的縱容肆意,伸手箍住她脖頸:“這個來一張”
林瑾無語,這傻大個力氣能再大點嗎,把她箍死得了
“小瑾,看鏡頭!”
林瑾看向黑黝黝的鏡頭,露出微笑,張嘴咬住嘴前的白皙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