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小哥哥馬上就要惱羞成怒，宇智波泉水靈活求饒，“是是是，哥哥你哪有期盼這個，絕對沒有！都是我，是我自己想這麼玩，因為我從來都沒有玩過這種過家家的遊戲……”

原本興緻高昂的小女孩說着說着就放低了聲音，一副落寞孤單的表情。

千手扉間回憶起族内的小孩子，在開始忍者修煉之前好像确實會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玩一些這樣的小遊戲。

再一想眼前這個小女孩，估計從小就被催促着練習各種才藝，恐怕很少有放松下來玩耍的時間。

“原來是這樣，”千手扉間語氣一軟，“……算了，你開心就好。”

“謝謝哥哥，你真是個好人。”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宇智波泉水飛快眨了眨眼。

……

夜裡本該是好好休息的時候。

更别提房間夠暖，被窩夠厚，非常舒适，跟之前的小山村比簡直天上地下。

再加上白天東跑西跑，忙前忙後，辛苦掙錢，日行一善，此時萬籁俱寂，心中無事，正該裹着被子安心大睡。

然而宇智波泉水抱着被子滾來滾去，一口氣數了三百隻貓貓，卻依然一點困意都沒有。

這是怎麼了？

她應該沒有吃錯藥吧。

難道是因為快要去到中島城同族人們會合，所以内心太過激動了嗎？

宇智波泉水縮在被子裡輾轉反側，忽然聽到身旁響起一句輕輕的詢問。

“睡不着嗎？”

“嗯。吵醒你了？抱歉，哥哥，我小聲一點滾。”

“沒有，其實我也沒有睡着。”

“反正都睡不着，幹脆來聊聊天吧。”宇智波泉水直接側過身，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不遠處躺得端端正正的小哥哥。

千手扉間隻好也側躺過來跟小女孩面對面，“聊什麼？”

要是聊“姬君列傳”的話……千手扉間心想，那我可就要困了。

卻沒想到小女孩的第一句話是：“哥哥，你喜歡做忍者嗎？”

這還是她第一次跟外族忍者好好交流，宇智波泉水非常好奇。

千手扉間沉默一瞬，“也談不上喜不喜歡，隻是生在我的家族，這就是我的命運。”

“命運啊……”宇智波泉水喃喃道，“那如果你那天發現自己不喜歡，會拒絕繼續做忍者嗎？可以拒絕嗎？”

宇智波泉水的問題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但作為一個心思很多，什麼事都習慣多想幾遍的人，千手扉間就下意識琢磨：表面是在問自己能不能拒絕作為忍者的命運，還實際上應該是聯想到了她自己，内心深處其實渴望着拒絕被迫聯姻吧。

不管是做忍者還是聯姻，仔細想想，确實都不是什麼能讓人笑得出來的命運。

真是糟糕的人生。

千手扉間其實不太會安慰人，隻能勉強道：“要是不喜歡……那就先努力活下來，活下來，變得強大，掌握更多的力量，說不定就有扭轉命運的那一天。”

沒錯，活下來。

“哦。”

“哦……是什麼意思。”千手扉間很懷疑小女孩究竟聽懂自己的話沒有。

宇智波泉水隻問道：“如果不做忍者，哥哥你想做什麼？”

千手扉間垂下眼簾，“沒想過。”

“那就現在想想嘛。”

“那，”千手扉間隻能現場硬想，“那就做個老師？教一些弟子吧。然後随便研究一些有趣或無聊的東西。沒事的時候照顧家裡的花草，天氣好的時候去河邊釣魚，放下魚竿看看書之類的。你呢？你理想中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沒有戰争，天下安甯，可以去哥哥你家串門拜訪。”

“來我家？”千手扉間不禁意外。

宇智波泉水忽然又換了個話題，“哥哥，這幾天你會覺得累嗎？”

千手扉間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

這幾天他們又是三番五次的躲避追殺，又是輪流病倒互相照顧。累不累的……答案難道不是顯而易見嗎？

然而宇智波泉水卻說：“雖然不知道哥哥你怎麼想，但我反正覺得這幾天的經曆還是很有趣的。”

比穿着不知所謂的衣服聽女官們講不能擅言擅行擅見外男的規矩有趣多了。

“是嗎。”千手扉間覺得這就跟從小家養的貴族貓忽然流落在外，雖然風餐露宿卻覺得自己大開眼界見了世面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