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的空間魔法石如同星星一般,鋪就在裂隙周圍,即使被黑氣圍繞也依舊散發着熒光。
德洛麗絲和一個帝國來的空間系魔法師分别站在裂隙兩側,周圍站滿了手持劍刃的士兵。
周圍的樹木因為被黑氣侵蝕,早已砍光。此刻太陽漸漸來到這裡,黑氣似乎消退了幾分,縮回裂隙裡去了。
接連數日的清理讓裂隙裡的高級魔物所剩無幾,而想要出來的低級魔物剛剛冒頭被精靈的箭矢射殺。
德洛麗絲看了一眼太陽的方位,又看了一眼站在對面的魔法師對自己點頭,才深吸一口氣,兩人一同開始吟唱魔咒。
晦澀難懂的魔咒引導着太陽,地上的魔法石以及他們體内的魔力,聯結成封鎖空間的印記,在半空中緩緩靠近裂隙。
似乎是察覺到了這處裂隙即将封印,躲在裂隙裡的魔物騷動起來,迫不及待的往外面沖。
伊戈缇安的箭矢穿過帶頭的一個高級魔物,箭矢自帶的沖擊力直接将魔物射穿為兩半後仍然不停,連續爆開幾隻低級魔物後才深深插在一個魔物身體裡。
幾百發箭矢緊随其後,阻攔魔物想要沖出重圍的趨勢,獸人露出利爪和爪牙,人類拿起劍刃和魔杖,共同抵禦外敵。
德洛麗絲的魔咒即将吟唱到尾聲,快速失去的魔力讓她的身體搖搖欲墜,握住的魔杖稍微支撐了一下她的身體,讓德洛麗絲還能堅持。
胸口處傳來的疼痛讓德洛麗絲懵了一下,眼角的餘光看見帝國來的魔法師的胸口上伸出一隻手,原本是為了保護兩個空間系魔法師,從守在他們身後帝國人類的手上抓着血淋淋的心髒,她也低頭看了一眼胸口。
被掏出來的心髒還在砰砰跳着,恪盡職守自己最後的工作。即将靠近裂隙的印記因為少了一個魔力來源變得暗淡,德洛麗絲張嘴想要念完最後的魔咒,可源源不斷的血從嘴巴鼻子裡湧出,脖子上也破開一個大洞,她再也念不出聲了。
印記漸漸化作魔力消散在空氣中,偷襲得手,兩個人立馬就要撤退,就在這時和魔物纏鬥的人包括原本應該死去的兩個魔法師都化作一陣金光消失,無形的空間籠罩了兩人,封鎖兩人想要逃跑的道路。
伊戈缇安帶着人守在不遠處,神色微愠:“你們費盡心思做出這些事情到底想要幹什麼!”
“廢話真多。”薩皮爾撓了撓頭,暗地裡翻白眼遭到其他精靈的怒視:“抓住他們問清楚不就行了,上次兩個黑袍人就算用上禁忌魔法也沒搞明白什麼,這次希望能問出一些情報。”
德洛麗絲摸着胸口,一臉後怕:“光明神在上,掏心這種死法實在是太痛苦了,就算以後我要死了希望神明大人能給我一個不痛的死法。”
帝國來的魔法師複雜地看了德洛麗絲一眼沒說話。
對付過先前兩個黑袍人,這次掏出他們嘴裡的毒藥伊戈缇安已經有了經驗,湧出的魔物也被收拾幹淨,沒有了奸細作祟,兩個空間魔法師順利封住這道裂隙,黑氣也被隔絕在裂隙内。
德洛麗絲擦去額頭上的汗,幾口喝下一瓶珍貴的回魔藥劑,眼睛空洞:“魔力被掏空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我總算是知道某些人精盡人亡是什麼感受了。還有下一個裂隙要封印,我都不知道那些一夜n次是怎麼做到的。”
走過來想要看看情況的卡斯帕聽到這句話臉色扭曲了一瞬,又很快恢複正常。
格麗絲哈哈大笑:“是嘛,你的比喻很是奇妙啊,說不定精盡人亡就是這種感覺,習慣就好了。”
卡斯帕歪頭看了一眼格麗絲,繃不住了,匆匆将想要送過來擦汗的手帕交給德洛麗絲:“我去那邊看看。”
德洛麗絲拿着手帕:“話說,這是貴族的通病嗎?在一些地方十分精緻什麼的。”
格麗絲聳肩:“誰知道呢,我又不是貴族。”
這個遊戲世界真的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嗎?
即使在入睡前,舒蔚的腦袋裡還在想這個問題。
這件不止真假,依照現實邏輯很像是玩笑的話卻在每次舒蔚打開電腦,看見屏幕上的那個遊戲圖标的時候都在提醒她。
萬一……這真的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呢?
以前毫無所覺的地方現在都一一浮現在腦海,比如依照現在的技術根本做不到這樣智能的NPC就這樣展現在舒蔚面前,又比如先前那個奇怪的夢,果然是去了另一個世界吧。
不敢打開這個遊戲,卻又時時對着電腦裡的遊戲發呆,舒蔚的反常被室友注意到了。
室友:“怎麼了,之前不是很喜歡這個遊戲的嗎?最近怎麼不玩了?”
舒蔚對着室友欲言又止:“萬一,我是說萬一。你突然有一天發現你所玩的遊戲裡竟然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你會怎麼做?”
室友奇怪地摸了摸舒蔚的額頭:“這也沒發燒啊,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你這幾天不會都在想這個問題吧?”
“當然是覺得刺激啦!拜托,這可是另一個世界哎,既然是通過遊戲的方式那對于我來說就是一個遊戲,那不得高低不得搞點事情?反正又不是這邊的世界,誰認識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