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室的門突然自己開了一條縫。

陳志明倒退半步，耳後的助聽器突然爆發出尖銳的嘯叫。這次不是電流聲，而是人聲——一個機械女聲斷斷續續地重複：

“受試者CZM...聽覺神經再生實驗...第404次數據記錄...”

聲音突然切換成另一個更熟悉的嗓音。

“爸爸？”

——是小樹的聲音。

陳志明渾身僵住。小樹今天在康複中心，不可能在這裡。可助聽器裡的聲音還在繼續：

“爸爸...他們在給我打針...好疼...”

“咔哒。”

404室的門徹底開了。

屋裡沒開燈，唯一的光源來自擺在茶幾上的三台顯示器。

左屏：康複中心的實時監控，小樹獨自坐在角落，拼命搖頭躲避護士手裡的注射器。

中屏：吳玉芳的公寓，老人正對着亡夫的照片錄音：“老李，今天我又忘記關煤氣了...”

右屏：林夏的直播間數據，一條标紅的曲線正在劇烈波動——“抑郁指數：臨界值”。

屏幕下方貼着一張便簽，上面打印着一行字：

“微笑騎士，您已抵達錯誤樓層。請修正數據，否則實驗将終止。”

陳志明抓起便簽，背面用血寫着另一個地址：

“制藥廠舊址 - 4樓404室 - 骨灰盒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