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飯點兒,窄門人聲鼎沸。
元鳴洲從後門進去,輕車熟路去到梁緒的辦公室,梁緒正在辦公室泡茶,見元鳴洲幽魂似的飄進來,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梁緒泡茶的手一頓,把泡好的茶推到元鳴洲跟前,随口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元鳴洲道:“那個鍊接是什麼?”
“什麼鍊接?”梁緒擰着眉,倒水的手一頓,眼中一片茫然。
元鳴洲打開聊天界面給梁緒看,梁緒這才想起來,是一個朋友發來的。
元鳴洲找陳佑動靜兒不小,以前沒把陳佑當回事兒的人也隐隐察覺到元鳴洲對陳佑的不一樣了。
他們和元鳴洲關系不如梁緒和元鳴洲關系近,在網上看到那個視頻的時候也不敢直接發給元鳴洲,怕萬一弄錯人,反而得罪元鳴洲,就把視頻轉給梁緒,說裡面的人很像陳佑。
梁緒也在幫元鳴洲找人,有消息當然不會錯過,他随手點開看了眼,視頻光線昏暗,舞台上一個戴着棒球帽,穿着簡單白T和牛仔褲的青年站在電子琴前唱着草木生。
視頻裡的青年棒球帽壓得很低,看不到他的臉,隻是他唱歌的聲音和陳佑的很相似,但身形好像也有一點相像。
梁緒抱着試一試的心态給元鳴洲發過去,元鳴洲那邊沒有回應,梁緒也把這件事給抛到腦後了,結果現在元鳴洲來問了。
“你發我的鍊接,不是說像陳佑嗎?”元鳴洲聲音急切,有些後悔當時沒有第一時間點開鍊接了。
梁緒點頭:“對啊。”說完,見元鳴洲還盯着他,有些不明所以的拿出手機點了下,沒想到内容已經被删除了。
他找出給他發鍊接那個人的聯系方式,問那個人要視頻,等了半天,那人回過來,視頻是外網看到的,找不到了。
梁緒把那人回複給元鳴洲看,聳了下肩:“找不到了。”
元鳴洲靠到椅背上,看着已經被删除的界面,好半晌才開口:“那個鍊接裡是什麼?”
梁緒道:“一個視頻,有個身形和陳佑有點像的人,唱那歌……”梁緒不想在元鳴洲此時敏感脆弱的申請上撥弄,畢竟這首歌剛出的時候,元鳴洲簡直快氣瘋了。
元鳴洲擡頭看向梁緒,梁緒頓了一下,又道:“聲音也有點像,在台上自彈自唱……”
“自彈自唱?”元鳴洲抓住這個信息。
梁緒點頭:“嗯,怎麼?”
元鳴洲又問:“彈的怎麼樣?”
梁緒想了想,點了下頭:“挺好的。”
元鳴洲松了口氣,靠回椅背上,不是陳佑,陳佑不會彈琴。
隻是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茫然了,好不容易得到的線索被掐斷,他再次失去陳佑的消息,又該去哪兒找?他甚至不知道陳佑在國内還是國外。
站起身,讓梁緒繼續幫自己留意陳佑的消息,元鳴洲就離開了。
他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周身被落寞和迷茫包裹,他徹徹底底失去陳佑的消息了,他連找都沒有方向。
一輛黑色轎車朝着元鳴洲的方向往前開,司機突然道:“元董,那個人看起來好像是少爺。”
坐在後座的元崇往外看了眼,拿出手機給元鳴洲把電話撥過去。
前面的人影無動于衷,元崇皺皺眉,他确信自己沒看錯。
“開慢點。”元崇吩咐司機。
司機龜速行駛,路過元鳴洲,終于确定就是他。
“停車。”元崇說。
車在元鳴洲前面停下,元崇降下窗戶:“鳴洲,上車。”
元鳴洲瞥了元崇一眼,無動于衷,繼續往前走。
元崇皺眉:“跟上。”
車跟在元鳴洲身後徐徐走着,元鳴洲連一眼都沒再看。
元崇有些不悅,他道:“你不想知道陳佑的下落嗎?”
元鳴洲步子頓住,看向元崇:“你知道他在哪兒?”
元崇道:“上車,我們談談。”
元鳴洲拉開副駕坐上去,司機一路把車開回元家老宅。
元崇帶着元鳴洲去到書房,走到沙發旁坐下,點了一支煙。
看着還在原地站着的元鳴洲,擡擡下巴:“坐。”
元鳴洲沒有動,他沒有和元崇促膝長談的打算,他走到書桌前,靠坐在書桌上,遙遙看着元崇:“談什麼。”
元崇夾着煙的手指一頓,起身把煙摁滅在茶幾上的煙灰缸,走到書桌後,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推給元鳴洲:“照片裡是陳家的千金,之前給你看過的。”
元鳴洲聽元崇還在說這個,擡腳就要走。
元崇先一步道:“你不是想找陳佑嗎?”
元鳴洲步子頓住,回頭看向元崇。
元崇拿着照片走到元鳴洲跟前,狀似無意問起:“你覺得陳佑還愛你嗎?”
“他當然愛我!”元鳴洲聲音很大,看着元崇的眼神帶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