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文琪離開了,練習室隻剩下陳佑一個人。
他頹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知道他有多動心,更知道他有多害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把他吓了一跳。
他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是秦禮溫和的聲音:“小佑,怎麼還不下來?”
秦禮剛剛看到嶽文琪離開了。
“馬上下。”陳佑收起心神,匆匆下樓。
晚上吃過飯後就各自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秦禮開着車,陳佑坐在副駕,眼神空茫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禮側目看了陳佑一眼,狀似不經意問起:“新歌準備的怎麼樣了?”
陳佑沒有聽到秦禮的話,依舊看着窗外發呆。
秦禮喊了聲他的名字:“小佑?”
陳佑這才回過神,他看向秦禮:“什麼?”
秦禮沉吟了一下,問道:“大姨和你說了什麼?”
秦禮本不欲探究陳佑的隐私,但陳佑的狀态實在是不對,他有點擔心。
陳佑别開眼,搖搖頭:“沒說什麼。”
他恥于把自己那搖擺不定的想法說出口,若跟秦禮說,秦禮應該也難以理解吧。
他明明已經下定決心,秦禮也努力的在幫他遠離過去,可他卻在嶽文琪輕飄飄的幾句話裡動搖了,他甚至都無法确認嶽文琪說的是真是假。
秦禮見陳佑不肯說,也沒再逼他,隻是在對陳佑的課程上抓的更緊,行程也安排的愈發緊密,忙的陳佑根本無暇去想關于元鳴洲的事情。
嶽文琪來新市并不僅僅隻是為了找陳佑,還有新市這邊的工作視察。
該說的都說了就該忙工作了,剩下的就是等陳佑的答案,隻是直到她準備離開,都沒能等到陳佑的回答。
離開那天,秦禮送她離開,一路無言去到機場,嶽文琪遞給秦禮一張名片。
秦禮沒有接,有些疑惑的看着嶽文琪。
嶽文琪歎了口氣:“小禮,幫我交給陳佑,告訴他,我在等他的回答。”
秦禮沉默良久,還是把名片接了過來。
他垂首看着燙金的名片,遲疑良久,還是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大姨,您跟陳佑說了什麼?”
嶽文琪心裡覺得有些對不起秦禮,可秦禮沒有和陳佑在一起,她還是想幫元鳴洲争取一下。
這段時間,元鳴洲是什麼樣子她看的清清楚楚,她相信元鳴洲是喜歡陳佑的,作為母親,她希望元鳴洲得償所願。
嶽文琪看向秦禮:“鳴洲喜歡陳佑。”說完,頓了下,“陳佑也喜歡鳴洲,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們能和好。”
秦禮皺起眉,不贊同道:“您知道他是怎麼傷害陳佑的嗎?”
嶽文琪道:“小禮,那是過去,現在鳴洲不會再傷害他。”
秦禮抿着嘴不說話,他始終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過去元鳴洲能那麼肆無忌憚的傷害陳佑,即便現在發現喜歡陳佑,可一旦陳佑回到他的身邊,隻會重蹈覆轍。
嶽文琪看得出秦禮的不贊同,她歎道:“小禮,我知道這麼說對你不公平,可你能不能讓鳴洲一次?哪怕把選擇權交到陳佑手裡?”
嶽文琪清楚的知道,隻要秦禮要搶,元鳴洲不會有機會,秦禮是一個完美的對象,無論是戀愛還是結婚。
秦禮喉頭滾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他知道嶽文琪能這麼說,無非是他和陳佑之間沒有那層關系,他心裡發苦,卻連阻止都沒有身份。
“我會轉告他的。”秦禮聲音幹啞,沉默的收好名片,開門下車。
行李箱從後備箱拿出,秦禮推到嶽文琪跟前。
嶽文琪看着秦禮沉默的樣子,有些難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去補償秦禮。
想了想,她道:“小禮,你喜歡什麼樣的,大姨幫你找好不好?”
秦禮搖頭,勉強笑了下:“大姨,快登機了,一路平安。”
嶽文琪沉默下來,她靜靜看着秦禮,秦禮避開她的眼睛,良久,她 上前輕輕抱了秦禮一下,低聲道:“小禮,别怪我。”
目送嶽文琪離開,秦禮回到車上,在車裡坐了好久才驅車離開。
一路直奔練習室,大家正練的火熱,沒有人注意到秦禮的身影。
秦禮默默坐在一旁,看着陳佑和大家配合彈琴,臉上洋溢着的笑讓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秦禮看着陳佑笑,自己也忍不住彎起嘴角,不知道過了多久,盛傑先看到秦禮,他咋咋呼呼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禮起身走到前面坐下:“剛回來,排練的不錯。”
“那必須!”盛傑得意的走到陳佑身邊,伸手攬過陳佑的肩膀,沖秦禮擡了擡下巴,“陳佑功勞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