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将他攏到懷裡拍着他的後背,“好好好,我明日就托人去請大夫成不成,你緩緩氣别急。”
林聞溪平息下來,拉着沈年的手摸着他的小腹碎碎念,“三娘别隻關心我,也疼疼這孩子,不然萬一她聽見,以後不親近三娘了。”
“才一個月都沒成形呢,能聽見什麼。”
林聞溪擡頭輕輕掐了下沈年的臉,又圈住她的脖子依在身上,“三娘别亂說。”
沈年拍着他的後背将人哄着睡着。
出門按大夫寫的保胎藥方抓了幾方藥,又請了位書生拟了一封信打算,明日一早雇人快馬寄到沈府,請個好大夫再來瞧一瞧。
一院子病人,苦了白石和小薇根本忙不過來。沈年攬了熬藥的差事過來,在院裡圍着幾個藥壺轉。
林聞溪睡的沉,沈年喚他幾聲都不見醒,又伏到塌邊推了推他。
“起來吃點東西先,還有藥熬好了給你晾着呢。”
林聞溪貪睡眼都睜不開,沈年用溫水給他抹了抹臉,扶着他坐起來。
白石在鄉下見得孕夫多,剛有身子的時候确實會比平日纏人些,離不了自家娘子。
白石一臉害羞說的含糊其辭,沈年不大懂,全由着林聞溪的心意。
他跪坐在沈年身上,低頭束起的發尾搭在肩上,摸着沈年的下颌将自己臉貼的極近,偏頭做着要親吻的姿勢但又故意停在那裡等沈年主動。
沈年遂了他的意,單手扶着他的腰仰頭湊上去。
林聞溪閉上眼全情投入,沈年盡可能輕柔的滿足他,林聞溪跟沈年學了不少,探出舌尖勾纏着她深吻,屋裡隻有兩人的親吻聲。
林聞溪漸漸喘不過來氣,依戀不舍的躲開沈年的唇,微微将領口敞開,按着她的腦袋讓她親他的胸口。
沈年聽話照做後将頭擡起,“好了嗎?飯要涼了。”
她的戛然而止讓林聞溪無所适從,賴在她身上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沈年着急讓他喝藥,将他推起來,“要什麼就說話,别哼哼唧唧的。”
林聞溪耳根子紅的滴血,額頭抵在她肩上将臉低埋着才敢開口:“三娘能不能……要我。”
“啊?”沈年慌神咳一下,“你懷孕了怎麼能行,這不能亂來。”
“可我難受……别壓着孩子,輕一點應該不礙事。”
“那先下榻吃飯,晚上再……說。”
林聞溪羞紅着臉點了點頭,坐到案前捧起碗吃東西,他胃口并不大好,有沈年在旁邊盯得緊才逼着自己多吃了些。
沈年看着他光嚼不咽也犯愁,“你有沒有想吃的,我明日給你準備。”
林聞溪搖了搖頭說沒有。
兩人都是愣頭青什麼都不懂。
“我明日再去問問大夫吧,你不想吃就被硬往裡塞了,先把藥喝了吧。”
林聞溪如釋重負的放下碗筷,捧起藥就咕噜咕噜往下倒。
沈年準備的蜜棗一點沒用上,“喝藥倒是快,你不覺得苦嗎?”
“苦啊,不過一直都習慣了。”
沈年好奇問了問,“你是經常生病不成,喝藥還能習慣。”
“我偶爾發個燒爹爹他就嫌我事多,哪敢經常生病。”林聞溪撿起一顆沈年遞過來的蜜棗放進嘴裡,“我要是叫苦的讨這些甜嘴吃的話,他會生氣摔東西的。”
沈年曉得林聞溪幼時過的苦,親耳聽到他說這些和紙上看到的幾個字完全不同,很難不讓人心疼,“生病不是你的錯,或許他有苦衷,你别太在意了。”
“我懂的,爹爹一個人帶着我在外面日子也不好過,我又不會讨母親歡喜,連累了他沒能入府早早去了。”
這種事沈年再說什麼也顯得蒼白無力,握着他的手安慰。
林聞溪沒有傷心太久,看向沈年小聲問了一句,“三娘是從哪裡來的,怎麼這些事都知道。”
沈年打哈哈,“我就在這,能從哪裡來。”
林聞溪挪過來将沈年肩上的衣裳扯了扯,露出那一顆小痣,“就别瞞我了,那個人肩上是沒有這個的。”
“沒有嗎?你是不是記錯了。”
“不會記錯。”
沈年若實話實說,林聞溪一定會刨根問底,與其讓他知道自己那麼凄慘的結局不如不說的好。
“我的卻不是她,”沈年承認了一半,随後又假裝吃醋岔開話題,“你對她的身體記得這麼清楚,是不是和她也親近過。”
林聞溪果然被她牽着鼻子走,認真解釋道:“沒有的事,她并不喜歡我,我隻是伺候沐浴的時候不小心看到,我隻和三娘有過。”
林聞溪還覺得沒說清楚又在沈年耳邊羞赧耳語一句,“三娘若不信可今夜驗一驗。”
沈年起身收拾碗碟的得逞笑一聲,“我逗你玩的,這種事要怎麼驗。”
林聞溪一點不惱,這樣的話是夫妻間的閑情逸趣,私下裡說來更讓他覺得二人此刻的親近無間。
他覺得自己此刻像泡在蜜壇子裡一般,從前的那些苦都不作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