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閉嘴。

黑澤陣低頭應了聲：“我昨晚睡得很好，您客氣。”

“大哥，你看嘛，我就說……”

“你閉嘴，我正在跟客人講話，你有沒有規矩？”烏丸玉生瞥一眼烏丸志間。

烏丸志間閉嘴，然後偷偷看了眼對面的烏丸蓮耶。

烏丸蓮耶倒是氣定神閑地夾着自己盤子裡的魚，收到烏丸志間的目光，他唇角彎了彎，然後把剃好刺的魚肉夾給旁邊的白鳥繪江。

“是不是因為昨天林沐手機掉水裡了，耽誤你們的事了嗎？”烏丸玉生又問。

“沒有。”黑澤陣應。

烏丸玉生沖坐在桌尾的兒子一仰下巴：“昨天告訴你什麼來着，自己拿過來。”

烏丸志間連忙咳了一聲，然後在桌下拉了一下身旁母親的袖子。

烏丸夫人放下筷子，叫了一聲：“玉生，先吃飯。”

烏丸玉生從五歲的兒子烏丸康手裡接過戒尺：“先道歉，再把手伸過來。”

孩子吓得瑟瑟發抖，但是還是擡起頭向林沐和黑澤陣分别鞠躬：“對不起，阿姨，哥哥，都怪我昨天在家裡亂跑，我錯了。我會用我攢的零花錢重新買一部手機賠給阿姨，請阿姨原諒我。”

林沐剛要說話，主位的大家長烏丸憲司立馬擡手壓了下，然後說：“林沐，你别管。這是教他規矩，不在家裡讓他明白這些，以後出去外人幫忙教育那就是血的教訓了。”

林沐瞥了眼烏丸志間，烏丸志間沖她一攤雙手。

聽見戒尺在手上打了十下，烏丸蓮耶也終于又剃完一條小魚的魚刺，他把烏丸玉生的魚給他遞了回去：“哥，吃飯的時候說話動氣對腸胃消化不好，小康本來就容易胃脹氣，你以後還是挑個别的時間教他吧。”

說完，烏丸蓮耶沖孩子笑了下，輕聲說，“小康，向你父親道歉。”

烏丸康立馬土下座朝烏丸玉生一拜：“父親，我知錯了，還請父親不要因為我生氣傷身。”

“哥，吃飯。”烏丸蓮耶把烏丸玉生的筷子雙手遞給他。

烏丸玉生接過，沖烏丸康揚了下下巴，然後又一瞥烏丸蓮耶：“你年紀也不小了，和繪江開始備孕沒有？”

烏丸志間捂着嘴，差點笑出聲。

烏丸蓮耶眼神瞥過來，烏丸志間立馬正色夾菜。

“我上個月去體檢過，身體有點問題，暫時不考慮。”烏丸蓮耶夾了一筷子青菜。

“什麼問題？”烏丸夫人立馬擡眼看過來。

“不是大問題。”烏丸蓮耶放下筷子，“就是要孩子有點困難。母親，飯桌上，您還是别問了，這還有客人在呢。”

說着，烏丸蓮耶沖林沐和黑澤陣微微颔首。

烏丸玉生側頭看向烏丸蓮耶，正要說話，烏丸蓮耶快他一步攔住了。

烏丸蓮耶雙手放在膝蓋上，面向烏丸玉生：“哥，嫂子的事，你也不想在繪江身上再看到一次了吧？”

白鳥繪江看過來，烏丸蓮耶拍了下她的手。

烏丸憲司頓了一下，也準備說一句，烏丸蓮耶卻扭頭看了他一眼：“父親，我知道。培養小康也是一樣的。”

林沐默默扒了下碗裡的飯，剛一擡眼卻忽然和烏丸蓮耶對上視線。

“而且，這不是還有志間和林沐嘛……”

林沐差點被飯嗆到。

一旁的烏丸志間瞪了烏丸蓮耶一眼，但是也不敢大聲說話，隻輕咳一聲，然後提醒般地叫了聲“哥……”。

烏丸蓮耶沖烏丸志間一笑，又看向烏丸憲司：“所以，父親不必擔心。”

烏丸憲司的眼神從三個兒子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自己妻子身上，不說話了。

“陣。”

黑澤陣擡頭看向烏丸蓮耶：“是。”

“你說，是這個道理吧？”

黑澤陣筷子一頓，心想：這個桌子上哪有我說話的份。

黑澤陣還沒答話，烏丸玉生就把話截了過去：“這是我們的家事，哪有問客人這種話的，你是不是跟志間平時随意慣了？”

“大哥說的是，是我失禮了。”烏丸蓮耶沖烏丸玉生低了下頭，再擡頭又重新和黑澤陣對上視線。

兩人對視了幾秒，烏丸蓮耶對黑澤陣笑了笑，說：“我失言。”

黑澤陣點頭：“您說的，确實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