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内安靜了一會兒,随後全票通過。其實當我把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我就後悔了。如此一鬧,我得在禁閉室裡睡多久啊?那就不叫禁閉了,那叫拘留。
微涼的晚風徐徐吹過,以八千流為首的一幹女性死神沐浴在夕陽下走向朽木宅。她們走向了希望,而我奔向了絕望。雖然這個絕望是我自己造成的。
當我們趕到朽木宅的時候,朽木白哉正巧從六番隊回來,省去了我們找人的時間。冷若冰霜的臉正對我們,黑眸将我們一行人從左至右掃視了一遍。
八千流滿懷期待地推了推我,伊勢七緒很配合她們家會長,亦戳了戳我的腰際。
“有什麼事麼?”朽木白哉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我身上。
“咳……”我幾步上前走到他身邊,随後一本正經地問道,“朽木白哉,你以前是怎麼稱呼你母親的?”
冰山愣了一下,接着清冷的聲音飄進每個人的耳朵裡。他說,“母親大人。”
我擡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诶!乖兒子!”
那一瞬間,徐徐的晚風忽然變得急驟。落葉洋洋灑灑地飛揚在幾近被黑色所吞沒的空中,風聲掩蓋了每個人的呼吸聲。仿佛電影的定格畫面一樣,我沒有回頭去看八千流等人的表情。
于是那一夜,我真的睡在了禁閉室。
***
“阿——嚏……”清晨,我裹着管家剛送來的毯子圍坐在矮桌旁,雙手捧着熱乎乎的茶杯。吸吸鼻子,喝下一口白開水。
沉穩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大約五秒後,朽木白哉披着白色長袍坐到了我的身邊。感情我請假不去真央,他也請假不去六番隊了。
微涼的手指撫上我的鬓角,朽木的眉頭稍皺。“等會兒讓下人煲點湯來。”
“不用了。”我端着茶杯往旁邊挪了挪。
“绯真,你已經胡鬧了很久了。”
“我也說過我不是绯真說了很久了。”
和以前一樣,隻要我一強調我不是绯真朽木白哉就會沉默。我不知道他沉默的時候,是否有認真地考慮過我究竟是不是绯真這個問題。
又或許,他很想接受事實,但是卻沒有确鑿的證據,所以才會模棱兩可。
“少爺。”管家收起竹傘跨進了大廳裡,雨水沿着傘頂滴落在地闆上。他看了我一眼後沉聲道,“剛收到消息說,長老們要見绯真夫人。”
朽木白哉拿過茶壺斟上了一杯熱茶,“已經關過禁閉室了。”
“是,但是長老們說這次不是關過禁閉室就可以蒙混過關的了。”
握着茶杯的手指僵硬了一下,朽木白哉不語。
“少爺,長老們的命令不可強制性違抗啊。”
眉頭緊皺,将杯中的熱茶一飲而盡。朽木白哉起身離開了大廳。我學着朽木白哉的樣子将杯中的熱茶一飲而盡,剛想起身潇灑地離開,卻被管家抓住了。
“夫人,請你和我走一趟吧。”
……
初秋的雨,下一場冷一場。風雖不大,卻有一股透心的涼意。管家撐着雨傘走在我的右側,我怎麼都覺得他像是在把我送上法場一樣。不知等會兒會不會冒出來什麼免死金牌或者來人劫法場啥的。
歐,不。我穿越得是死神的世界,不是皇帝時代。
長老們的禦花園座落在真央四十六室的旁邊。剛跨進大門就看到了大片大片的梅花林,隻是還未到花季。雨水沖刷着光秃秃的樹枝,寒風穿過枝桠間的縫隙,咆哮着,怒吼着。
踩着木屐走上石橋,無意瞥見一邊的荷花塘,卻見荷花開得正豔。雨水肆意打落在荷葉上,荷花瓣上。出水芙蓉,因無人問津而嬌豔欲滴。
“夫人,到了。”
穿過石橋,走過臨水亭,在一扇密閉的木門前,管家停下了腳步。
“夫人,見到長老後千萬不得無禮。不然少爺真的會很煩惱的。”
輕推開木門,卻見一片漆黑。我沖管家揮了揮手,“他們人多勢衆的,我又不是傻子。隻要他們不對我無禮,我也不會亂來。”
“那要是他們對你無禮了呢?”
“那我要狗急跳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