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京墨,你看我之前說什麼,你還不相信。”男生嘴裡叼着一根未點燃的煙,薄唇微微上揚,被黑色校服褲緊緊包裹而顯得格外筆直的長腿斜靠着牆壁坐在天台上,鳳眸微眯着斜看自己旁邊的趙京墨,懶洋洋的打趣道。
趙京墨聞言并不說話,隻是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打火機,他似乎在思考什麼,修長的手指擦動着按鈕,搖曳的火焰不停地被點燃又熄滅,點燃又熄滅,微黃的火光明明滅滅的在他深黑的眼瞳中亮起。
回憶起回來的這些天,淩雲木對他那視而不見如陌生人一般的态度和一系列的接觸,半晌趙京墨才聲音沙啞的回答道:“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要是知道我回來後和她的交集,你也不會再認為淩雲木依舊還喜歡我。”講到這,他終于點燃了叼在嘴邊的煙,深深吸了一口,感受着尼古丁和焦油的味道,趙京墨表情頗為狼狽的吐出一口雲霧。
“啧啧。”看着好友臉上那不作假的神色,樊蒙難得沒有繼續說風涼話,他利落的将嘴邊的煙放在耳後,反而像是安撫的開口道:“反正的賭約這次不也證明了淩雲木還沒有徹底放下你,否則按我們淩大秘書低調的做派,想必也是不會如此大張旗鼓的立下這個約定。”
似乎是覺得好友的話也有道理,趙京墨低垂着頭,并不出聲,隻是默默想着自己之前為了圖方便拒絕他人再一次所說的話。
“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我喜歡的人我希望她在哪方面都是最好的。”
而似乎是從他說的那話開始,淩雲木就一步步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優秀了。本來他以為那一次對方目睹他被人告白,還若無其事的表現,是已經把自己放下了。
結果沒過多久,像為了點醒他什麼一樣,淩雲木直接和蘇倩進行了賭約,就像樊蒙所說的那樣,如果不是對方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那麼一直都是第一的淩雲木有什麼理由去進行一場這樣的比賽,何況幾度聽見了自己之前拒絕别人理由的也就隻有淩雲木一個人了。
趙京墨承認他一直都對淩雲木有點興趣,否則明明有那麼多喜歡他的女生,自己在初中的時候,為什麼偏偏一直默認淩雲木可以一直跟在自己身邊。
隻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未來的安排,初中畢業出國是一個既定的事實,趙京墨當時不認為也并不打算為了一點所謂的感情萌芽而放棄自己家人為自己安排好應該走的道路。畢竟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而淩雲木估計也是這麼想的,否則怎麼會在他離開後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不聯系,明明之前跟他跟的那麼緊的是對方。
如果不是這一次意外的回國,趙京墨和淩雲木彼此的人生軌迹應該在初中畢業那一刻就徹底分開,最好莫過于是多年之後,為了合作再次相遇。
想到這,趙京墨心裡湧出一股難言的情緒,隻好急匆匆的抽了一口嘴邊的煙,似乎想借此把那種感覺給壓下去。
而樊蒙并未瞧出好友内心的波動,隻是單手撐在天台的扶手上,長腿一蹬,利落的爬上了最高處,然後像是開解的對趙京墨說道:“你要是也喜歡淩雲木就答應她,反正也隻是戀愛,試一試也沒什麼不好。”
講到這裡,樊蒙還狀似感歎的搖了搖頭,“畢竟能堅持這麼多年。更何況我記得淩雲木這些年除了慕容南箫是為了工作以外似乎都沒有什麼特别親密的異性吧。”
聽到這話,趙京墨腦海中不知怎麼的浮現出之前坐在淩雲木身邊的少年。趙京墨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和對方見面,就是淩雲木在和他吃飯。
趙京墨現在都還記得對方當時那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準備撕咬獵物的猛獸一樣冰冷和帶着些許殺氣,所以那次旅行結束後,心底裡不知出于什麼理由,趙京墨就收集了對方的相關資料。
蒼際時代老闆的大兒子紀懷瑾,看似在上流社會中隻聞其名不見其人,似乎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可偏偏趙京墨曾經從自己的好友口中知道了一些對方不為人知的家庭秘密,而就他上次試探出來的結果看來,那個看似有些荒謬的情況居然是事實。
而樊蒙自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看着趙京墨出神的表情試探到,“你現在是不是也……?”
他沒把話說完,而趙京墨卻自然而然的領悟了樊蒙的言下之意。
有些漫不經心的望着不遠處那片綠油油的爬山虎,趙京墨懶洋洋的将頭倚靠在身後的牆壁,像是随口說到:“順其自然。”
而樊蒙明了的點點頭,這就是不會拒絕的意思。
兩人聊完這個,很快扯開話題又開始下一個内容,而就在不遠處天台進門拐角的視線盲區裡,紀懷瑾低垂着頭站在角落,碎發遮蓋住他的視線,隻能模模糊糊看到那片湛藍的深邃裡湧動着什麼不知名的情緒,而再一看,又立刻消失了。
他在原地站了半響,沒有打擾任何人,默默的如同幽靈一般靜悄悄的離開了,期間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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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雲木頭和肩膀中間夾着電話,手裡還抱着厚厚一摞文件,行色匆匆的走在走廊中,頗為驚人的氣勢,讓周遭的人都紛紛為她讓步。
“我親愛的上司,我隻是讓你把文件打印出來,你是怎麼做到讓這台機器報廢的?”一邊說着,淩雲木一邊忍無可忍的翻着白眼怒氣沖沖的質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