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點了,到了午餐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些許,雖然會場有甜點和酒水,但并不能作為正餐,許檸想要見的人也見到了,也沒有其他的人和事能讓她留下來。
于緻遠聽到這話,小聲對着身旁的人說:“老闆,矜持矜持。”
但老闆本人此刻除了許檸的話,聽不到一點其他人的話,于緻遠剛說完,他就迫不及待地說:“好……嗯。”
蘇黎雙眼發亮,仍舊直勾勾的看向許檸,眼神和本人的穿搭互斥着,又莫名的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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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何清訂好了餐廳,想要去找許檸,但是看見前面緊緊跟着她上司的男人眼睛眨了又眨,兩人的背影看起來莫名的般配,好像她這時候走過去,就是電燈泡一樣。
同為打工人的于緻遠走過來,說:“我們家老闆和許總有些工作要談。”
工作?第六感告訴何清,應該不是,但是看着于緻遠嚴肅的表情,她愣愣的哦了一聲。
兩個人并行走在後面,何清觀察着前面走着的兩人,除了走得有點近之外,沒有什麼其他的異常,就在她移開視線的前一秒。
她就看見那邊男人的手躍躍欲試的就要玷污了她家老闆的手掌。
何清還沒有動作,就聽見身旁于緻遠聲音響亮的咳嗽聲。
很大,大到許檸不容忽視,她停下。
幾乎是同樣時間,蘇黎也停了下來,正好後于許檸半步。
許檸看向于緻遠,說:“這是生病了?”
于緻遠哈哈笑了兩聲,忽視掉身上要把他射穿的眼神,說:“小感冒,不礙事。”
聞言,許檸不語,随後看向何清,何清接收到眼神,在包裡摸索了兩下,然後拿出一包感冒沖劑:“我家許總備着的,你要記得。”
被三人注視的于緻遠哭笑不得,感受身上的一道視線,他不敢看過去,面前的沖劑他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最後還是冒着被殺死的威脅下,微顫抖着的拿下,額角的冷汗流入鬓角。
于緻遠道謝:“謝謝許總。”
許檸:“不用客氣。”
餐廳包廂。
菜品已經上完,許檸沒有坐在中間位置,但是其他人坐下的位置讓她被動的成為了中間位,右邊是何清,這是正常的,平日裡她都是在這個位置。
而左邊,赫然是蘇黎。
至于于緻遠,也隻能在蘇黎的下一位了。
蘇黎完全沒有坐得太近的既視感,他現在正忙碌着,不斷的移動着餐桌上的菜,本來是在餐桌均衡分布着,經過他的動作,三分之二的菜都擺在了許檸的面前,恨不得她一張嘴就能吃到。
沒有誇張。
因為擺完了之後,蘇黎又拿過許檸的餐具,把茶水由筷子倒入下去,随後左三圈右三圈的給許檸過水。
做完之後才放到許檸的面前,然而還沒有完,接着蘇黎就開始戴起了手套然後将未撥開殼的海鮮放到面前。
如果是沒看到前面的動作,何清以為他是真的餓了,可是有了前面的經驗,何清覺得不是。
果不其然,蘇黎利落的剝好了之後就放到了一旁幹淨的盤子裡,盤子本來是屬于他的,但是現在屬于許檸的了,而蘇黎面前隻剩下一隻碗和一雙筷子。
蘇黎理所當然地服侍着許檸。
何清看得是目瞪口呆的。
至于于緻遠,自家老闆舔狗式的服務他已經眼不見為淨的看向面前少得可憐的飯菜。
許檸看着面前讓她做不出動作的菜,微笑着看向左邊的人,蘇黎正剝完最後一隻蝦,看見許檸的動作,他慢條斯理地脫掉手套,擦幹淨餘污,随後長腿翹起,一隻手放在桌面上,一隻手落在椅子的扶手上,臉微側四十五度,西裝外套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露出了裡面的被色襯衫。
解開了兩個扣子,往下是隐隐約約的肌膚凸起。
整個動作在許檸的視野裡是完美視角的呈現,其他人根本看不見。
許檸慢悠悠的打量身側的人,然後目光落到了人的臉上,眉微微挑起,看穿似的笑容,蘇黎沒察覺,兩眼直視着眼前不到半米遠的臉,呼吸緊促着。
臉上的表情在假裝着淡然。
兩人在默默的對峙。
至少在剩下的兩人看來是的,不過,對峙什麼的他們也不管了,反正結界不容許他們插進去,隻能老實地吃午飯,别說,這家餐廳味道還不錯。
就是不知道提不提供外賣配送服務。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先敗下陣來的依舊是蘇黎本人,激動的透紅,他滾了滾喉結,雙手交疊随意放在餐桌上。
假裝不經意地問:“怎麼這樣看我,檸……許總。”
許檸沒有立刻回答,眼神上下掃視着看着人,直到瞧見某人不自禁地繃緊的肌膚後才收回了視線,輕聲評價:“穿得挺好看。”
話音落下,蘇黎本就不多的掩飾立刻全部破碎,急切地望着許檸:“真的,你喜歡我這樣穿,那我以後天天……”
還沒有說完,包間裡面一聲聲劇烈的咳嗽響起。
衆人再次望過去,隻見于緻遠淡定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抱歉,咳嗽有點嚴重。”
蘇黎不耐:“有病就吃……滾出去。”
被怒斥的于緻遠也不害怕,笑容滿分:“許總,我吃完了,你們慢用。”
許檸笑着點了點頭。
于緻遠動作有禮的走出了包間,拿着的手機還沒有熄屏,隻見屏幕上遍布着綠色的對話框,至于接收消息的人,不知道是在忙,還是忽視了消息。
于緻遠出去後,何清也八分飽了,她趕緊道:“許總,我周圍逛逛,到時候您吃完了給我打電話。”
許檸看了看她的桌前,見真的是吃飽了,才說:“好,注意安全。”
得到允許,何清動作麻利的也離開了包間。
被一個又一個人打斷的蘇黎現在臉上有了明顯的怒氣,但是看見包間裡隻剩下他和許檸之後,臉上又替換成了明顯的喜悅。
兩人獨處。
許檸慢慢看着面前剝好的海鮮,秀色可餐,就等着她吃進嘴裡了。
對着人說道:“吃飯吧。”
說完,就專心吃飯,完全不給人一絲的眼神。
蘇黎也不生氣,包間裡隻剩下碗筷輕微碰撞的聲音,兩個人确實是在吃,隻不過有人一邊認真服務一邊敷衍進食。
半個小時過去。
許檸吃好了,動作停了下來,蘇黎看見,連忙給人盛額外準備消食的湯。
蘇黎盛好又吹了吹,指尖在碗壁上探了探,是正好入口的溫度後才放在許檸的面前。
一系列動作,好像恨不得要親手喂上去。
許檸看着面前熟悉的湯,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殷切的人,她沒說話,喝了幾口,完了之後拿着旁邊備着的紙巾擦了擦嘴,然後開口看着眼前為她忙前忙後的人,說:“你該走了。”
理所當然的語氣,頗有一種過河拆橋的既視感。
偏偏被拆橋的人還十分樂意。
隻不過這時候丢了很久的不屬于他的矜持和理智突然又回來了。
蘇黎抿唇:“不走。”
許檸靠着椅,說:“不走,那你想做什麼。”
蘇黎眼神依舊落在許檸的臉上,視線慢慢下移,然後落在紅又粉的唇上,口紅的顔色被擦掉了幾分,露出了原本的唇色,微帶着幾分的亮色,看着仿若是春雨過後的的花瓣,嬌豔欲滴,引人采摘。
眼眸陰暗,一聲哼笑。
許久,他才擡眼,對上許檸的眼睛,記起了一開始的話:“許檸,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