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中雙眼透亮,仿若夜行中的豺狼。
也像是小狗。
蘇黎套着黑色的沖鋒衣,在許檸的門外站着,渾身透着一股孤寂。
“怎麼不進去。”
聲音一出來,蘇黎眼眸笑起,腳步向她走來,熟練地接過許檸手裡的包,許檸開了門走進去,而蘇黎依然跟在她身後。
鞋被換好了,許檸說:“在這等多久了?”
“沒多久,”嘴上雖然是這樣說,但一雙好看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許檸揚眉:“既然來了,怎麼不進來等。”
蘇黎給她倒一杯溫水,高大地身軀在許檸的房子裡自然地穿梭,仿佛跟回家了一樣。
不過,也差不多了。
蘇黎抿唇,眼睛濕漉,道:“你沒有給我鑰匙。”
許檸哼笑,喝完放下杯子,今天化了不一樣的眼線,上挑的黑眼線勾着眼角的痣,眼眸潋滟,若是誰被她這樣盯着看,比較内向的人定會臉通紅害羞起來。
她哼笑一聲:“是嗎?要不我現在就給你一把。”
“真的嗎?”語氣分外急切,透着迫不及待,蘇黎輕咳一聲,聲音平靜些許:“如果你願意的話,那我也願意。”
說完,雙眼期冀。
許檸轉過身,打開了電視,她想看的已經重播了,坐在沙發上,另外一邊看着許檸的蘇黎,乖巧地去冰箱拿出陽光玫瑰,洗好後拿個果盤裝好随後放在許檸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也不會擋住她。
晶瑩透亮的水滴在葡萄綠色的表皮上緩緩流下,蘇黎剝好了一顆伸到許檸的面前。
許檸看了他一眼接過來,見着,蘇黎心底有了幹勁,拿出一個幹淨小盤放到一邊,随後認認真真地開始剝起了葡萄皮。
剛剝好了幾顆,許檸按住他的手,蘇黎眼底輕彎。
“這些就行了,”許檸又拿了兩顆,甘甜的果肉與汁水在口腔裡跳躍,時不時露出一小節紅潤的舌尖。
蘇黎喉嚨吞咽,又立即将頭低下。
看了幾分鐘,許檸想着身上的酒氣,要要去洗澡換衣服,剛站起來,想起蹲在一旁的人,彎下腰,纖細白皙的指尖擡起了峭立的下巴,拇指觸碰軟軟的唇,來回輕碾着,停下後又重重地揉搓着紅透了的唇肉,似是爛透了的紅石榴。
蘇黎仰着頭,雙手撐在沙發與茶桌上,微微地喘氣,眼角水光流連。
癡醉、纏繞。
許久,許檸才松開手,身體站直,俯視道:“乖,别裝了,我知道。”
說着,繞過人離開。
客廳裡隻留下了蘇黎,一旁的電視還在不停播放着最近熱播的劇集,聲音不大,但絕對不是能讓人忽視的音量。
蘇黎沉浸在剛才的觸感當中,頭歪着,下一刻手慢慢地擡起來,在唇上了觸摸着,按照着原來的軌迹,一碾一碾的,周圍的肌膚有了紅血絲後,他才停下來。
眼底深邃幽暗。
“好開心。”
趁着許檸洗澡的時間,蘇黎很上道的去廚房,準備養胃的夜宵,雙人份,正好能吃完。
本來晚飯就沒有吃多少的許檸在洗完澡出來後,坐着将那份夜宵給吃完了,碗筷還沒有放下,蘇黎就伸手接過了,然後去到廚房,洗碗放好。
他身上穿着許檸買的圍裙,粉色的兔子。
吃飽喝足,許檸靠躺在沙發上,看着在廚房忙碌裡的人,眯了眯雙眼,好像這件圍裙最近在他身上穿着的頻率有點高啊。
蘇黎将手裡裡外外的洗幹淨了,又聞了聞身上的味道,沒有聞到油煙味,他才放心,走出去,就要緊貼着許檸。
許檸止住他的動作,瞧着面前阻攔他的手,蘇黎望着人:“怎麼了?”
“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又是過河拆橋,也是心安理得。
蘇黎就要開口拒絕,話到嘴邊又變了:“好吧,晚安。”
要離開的前一秒,蘇黎猝然向許檸撲去,雙手在沙發兩邊支着,兩人身後的腿交叉貼在一起,這個姿勢,從後面看,許檸整個身體都被人抱着,近在咫尺的距離,高挺的鼻尖,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的動作有些突然,許檸有些不查,被他得了逞。
等反應過來後,已經成了定局。
許檸安靜不動,就這樣兩人互相對視,有點像在比賽鬥雞眼?
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許檸唇角上揚。
蘇黎看着唇,緩而慢地艱難地移開,然後看着許檸的眼睛,他靠過去,二十公分、十公分、一公分,然後……
許檸身體顫了一下,一小寸的耳垂被一股溫熱含住,揉搓繞圈又細細的碾壓,像先前她的動作,等耳垂被人放開的時候,早已紅成了軟爛的蜜桃,還挂着水。
蘇黎滿意地笑了起來,雙眼亮晶晶的:“許檸,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