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得太久,褚檀檀嗓子都啞了,拉着許檸穿過圍得幾乎是水洩不通的人牆,來到吧台。
“來兩杯蜂蜜水。”
調酒師熟練的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蜂蜜水放到兩位客人的面前,褚檀檀立即喝了半杯,嗓子終于好了一點,雖然遠離了表演場地,但視線還是放到那邊。
意猶未盡、好不興奮。
黑色的機車好似融進了黑暗了一般,身上裁剪合身的西裝因為跨坐的動作而繃得直,顯露着腿上的肌肉線條。
摘下帽子,男仆走過來,看見愠怒的人,慢慢得走過來,小心道:“客人。”
沈郁年瞥了人一眼,唇瓣繃直:“入口在哪?”
男仆伸手朝着一個方向指過去,看着那花色的牌匾,皺起了眉,接着,他沒有絲毫的停頓,長腿邁起迅速走了進去。
看着怒氣沖沖的背影,男仆猶豫了下,最後還是跟帶班報告,讓他提前有準備,以免今晚的表演會被擾亂。
褚檀檀歇了十分鐘之後,舞台那邊忽然起了幹冰,白色的冰霧噴灑在周圍,伴随着陣陣的尖叫聲,今晚的壓軸級表演者終于上台了。
半百平的區域内聽不到任何一點的音樂聲,褚檀檀在一邊隻是遠看了一眼,眼睛都看得直了,也不管累不累、嗓子啞不啞了,從高凳上下來,抓着許檸的手就要沖過去。
“我再歇會兒,”許檸及時地将手拿了出來,“你去玩兒吧,我在這等你。”
如果褚檀檀是在往常的時候聽見許檸這樣說的話,肯定使用上千八百的招式把人給拉上,但是壓軸的老師出來的時間實在是太難得,她怕要是晚過去一會兒人就要離場了。
就算不會離場,晚看一秒鐘就是好大的損失啊。
想着,褚檀檀匆匆說了句‘那你在這等我啊,我很快回來,’然後就跟着人群一起擠,用上了全身的力氣,拼了命的要回到原來的位置。
許檸作為第三視角,看着她的動作都感到又累又擠。
蜂蜜水過于甜膩,許檸讓調酒師給她重新調一杯雪莉酒,喝了一口,甜度由淡到濃,剛剛好。
透明的玻璃酒杯再斑斓的燈光下搖曳着,許檸放下酒杯,耳邊的噪音實在是不能可以的忽視,她單手撐着額頭,身形慵懶的支在大理石吧台上,齊腰的微卷發自然垂落在身後,遮住了白皙的脖頸,身上的深綠色蕩起陣陣的波瀾,像是隐匿在深林中的精靈。
微微低頭,手機上的信息已經變成99+了。
指尖在外面的界面停留了一會兒,好看的眉蹙起,不應該啊。
想到她現在坐着的地方,許檸的臉上染上幾分的心虛,遲鈍片刻,最後還是點了進去。
L:許檸,你今天在家吃的什麼?
語氣有點不對勁,許檸想着,這句話她無論從哪看都覺得有些怪異,想了想蘇黎現在不在南城,問她這個問題好似也正常。
做好了解釋,食指繼續向下滑,許是因為剛剛許檸一直回複,下面的信息發得速度越來越快。
L:家裡的花記得澆水。
L:回家給你做西紅柿炒雞蛋好不好?
L:許檸我今天早上好像忘記曬衣服了,你去看看還在洗衣機裡面嗎?
L:好不好?
……
L:許檸。
滑到最後,将近十多條都是‘許檸兩個字’。
彎又翹的睫毛輕輕顫動,許檸手指在屏幕上打字,她回了最開始的兩個個問題。
許檸:澆了,好。
發過去不到半秒鐘,叮咚一聲響,信息立馬有了回複。
L:在家開心嗎?
唇不自禁地張開,看着消息,又閉上了,她說:“開心。”
砰——
光滑平坦的地面上多了一個手機的屍體碎片,内裡的電闆都裂了出來,足以證明摔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在碎片兩米遠的地方,蘇黎沉着眸眼,陰翳地盯看着,雙手已經握成了拳頭,鮮紅的液體穿過結實的拳頭留了出來,滴落在地上。
“老闆!”
于緻遠剛和飛行員交流完,一回來就看見了這樣的狼藉,來不及多想,于緻遠轉頭就要跑回去問這裡有沒有紗布或者是其他能包紮傷口的東西。
“停下,”蘇黎出聲。
于緻遠:“老闆,你這手得趕快處理才行。”
這邊話才說完,下一秒蘇黎撕開穿着的白色襯衫,布料碎片随意、粗魯地繞着手心裹了兩圈,不一會兒血液就浸透了手心處的襯衫,除此之外,也沒有再繼續滴血下來。
于緻遠安靜地站在一邊。
蘇黎掀起眉眼,眉骨擋住夜光,眼珠愈發的晦暗:“準備好了?”
“好了,”于緻遠回答。
蘇黎冷聲:“回去。”
步履急促,背影匆匆。
久久沒有得到回複的許檸看着手機界面,以為是他在忙工作,熄滅屏幕,許檸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酒來打發時間,眼睛四處看着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