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她終于正大光明進入了陸銘的房間。
屋子裡沒有開燈,但窗外的月亮足夠亮。
陸銘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一下地上的酒瓶,還有一屋子的酒氣,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他想開燈,溫初卻徑直走到床邊将窗簾全部拉開了,阻止他說,“不用開燈,你這房間視角好啊,我們可以看看月亮。”
系統:“檢測到男主産生尴尬的情緒。”
溫初将扔在地上的酒瓶撿起來扔進垃圾桶,自己坐在了床邊對着窗戶那面的的地上,靠着床。
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也不喜歡太亮的地方,光亮會暴露她的表情,顯露她的脆弱,讓悲傷都沒辦法坦蕩。
就更别說陸銘這樣的端王了,肯定不想别人看到他難受的神情。
陸銘不理解她這随地而坐的行為:“有沙發不坐,為什麼要坐地上?”
“接地氣啊。”溫初低頭給自己倒上一杯,然後小啜一口,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人坐過來。
陸銘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在她旁邊坐下,隻不過依舊保持着安全距離。
溫初滿意地笑笑,“對嘛,就這樣吸收天地日月之精華,多好。”她将蛋糕包裝盒拆開,又将蛋糕叉拆開,遞給矜貴的某人。
陸銘望着那可愛粉紅色的貓爪圖案的草莓蛋糕又不由得蹙起眉頭,嫌棄道:“這什麼東西?”
溫初撓了撓頭,“不可愛嗎?我也第一次見到這種形狀的,實在忍不住,就買了。”
“我不要吃這個。”陸銘拒絕道。
“你其實可愛的動物啊?這多可愛啊,光看着心情就變好了。”溫初将蛋糕強行往人面前送送。
陸銘半推半就接了過去,猶豫一下,随後直接幹脆利落,斬斷了貓的一個爪子連帶上面的草莓放進了嘴裡。
溫初嘶了一聲,啧啧道:“真是個冰冷的男人。”
陸銘跟看病人一樣看了她一眼。
一邊吃着萌寵圖案的蛋糕,一邊喝着酸甜并不辛辣的酒飲,陸銘還沒試過這麼稀奇古怪的搭配,差點忘了他本意是借酒消愁,但是畫風卻走得有點偏了。
蛋糕不大,很快就吃完了,溫初發現陸銘還挺珍惜糧食的,嘴上說着不吃,但每次投喂都會老老實實的吃完。
溫初看他吃的自己都有點饞了,下次應該買兩份。她轉移注意力道:“打不打遊戲?”說完又不确定地問:“額,你這樣的會打遊戲吧?”
陸銘将包裝盒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斜睨了她一眼:“我哪樣?”
溫初如實回答:“死闆,冷漠,沒有七情六欲,滿腦子工作的機器人。”
陸銘冷呵一聲,有點生氣地說:“這麼差勁,你還喜歡我做什麼?幹脆離我遠點。”
“再惡臭的垃圾也會找到适配他的垃圾桶。很不幸,我就是那個倒黴的桶。”
陸銘被她這個惡心的比喻惡心到了,氣到不知道說什麼:“你……”
“哎呀!”溫初拍了他一下,“你就說你打不打吧,讓我看看你的技術怎麼樣,讓大腦忙起來,就沒有時間想傷心的事情了。”
“玩什麼?”
“就nova吧,經典競技手遊,玩過嗎?有點老了,但是相比現在的新産品,我壓力大的時候還是喜歡玩這個,揍人很爽。”
陸銘答非所問:“我不要和你組隊。”
“你還真玩過啊?”溫初眼前一亮,“你幾個意思,我很強的,你現在喝多了,搞不好技術很爛,我罩着你才容易赢,赢了才能起到放松身心的作用,輸了隻會導緻傷心的人多出一個。”
陸銘掃了一眼溫初叽叽喳喳的嘴巴,在想這人的嘴裡怎麼能蹦出這麼多詞彙。他從床上摸起手機。
溫初見激将法有用,在黑暗中勾了勾唇,“來來來,我邀你!”
陸銘進入溫初所在的地圖後,溫初可以看到對方頭頂上的等級,才80級,隻能算中等級别。
“哈,你這也太菜了。你看我的,我已經170級了,都是姐一拳一腳幹出來的。”溫初大肆嘲諷道。
這遊戲是她剛剛在家裡給手機充電時候突然想起來的。她一下載,現實中的記錄被直接傳送到了這裡,之所以提出玩這個,隻是因為她隐約記得現實中的陸銘也玩過這個遊戲,曾經好像在他的手機上掃到過這個圖标。
陸銘面無表情,低頭在背包裡裝備:“這除了能證明你玩的時間長以外,什麼也證明不了。怪不得成績那麼爛,時間全用在這上面了。”
“屁嘞,我隻有壓力大的時候才玩好嗎?”
“我想不到,你這樣遊手好閑的人能有什麼壓力。”
溫初心想天天泡在工位上寫代碼壓力大得要死好嗎?但她選擇油嘴滑舌:“整天擔心你被别人搶走,不是壓力嗎?”
“你……無語。”陸銘沒想到自己随口一句埋汰的話也能換回來一斤油,他無語地不再講話。
每次開局前都可以選自己想要的角色,溫初開始認認真真糾結起選哪個皮膚,好幾個古風美女的角色她都很喜歡,相反,陸銘早早就選好了,一個穿黑紅色長衣的劍客,冷漠臉,跟他現實氣質完全相符。
溫初最後選擇了一個青衣長腿美女,裙擺開叉,豐乳肥臀,十分性感,她覺得應該能惡心一下陸銘。
果然陸銘看到她選擇的皮膚後,扯了下嘴角,“這是你的理想型?”
但她沒想到這家夥說起話來這麼紮心,她眯起眼睛質問人:“你這幾個意思?什麼叫理想型,我現實不是這樣的嗎?難道一點邊不沾嗎!”
“可以說毫不相關。”
“你有沒有眼睛?”
“有眼睛。”
“你……哦——”溫初臉色又瞬間緩和,笑着說:“你終于承認你有在注意我了。”
陸銘更無語了,這女人給點陽光就燦爛,不給也燦爛。他催促道:“你還玩不玩?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