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連晚飯都沒吃,一步也沒邁出他的卧室,可謂是界限劃得非常分明。
溫初騷擾無果也隻能先回房間躺着。
她腦袋想破了也沒想出什麼辦法能叫人答應自己,仔細分析了一下,從陸董事長對待她的态度來看,應該是希望陸銘和她有關系的,陸銘之所以不願意,可能就是不想随了他爹的願。
他怕他爸擺他一道,拿他兩大做文章。
這麼看來,那幾乎無解。
溫初揉了揉腦袋,喪氣問:“系統,支線任務失敗會怎麼樣?”
系統:“宿主将無法獲得任務獎勵,失去的獎勵無法再獲得。”
“沒懲罰?”溫初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系統:“支線任務失敗沒有懲罰。會有新的支線任務出現,難度随機增加,危險程度随機增加。”
溫初猛咳一下, “危險程度??我還有危險?什麼危險?”
系統用冰冷的語調說:“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危險。”
溫初嘴角扯了扯,“你還挺中二的。”
“那這個任務不做也罷,來日方長嘛……”溫初雙手交疊枕在腦後,自我安慰道,但随後又立刻不甘心地坐起來問:“真不能把他綁起來,威脅他嗎?你不答應我,那你也别想去了那種!”
系統:“新手階段,不可以以暴力手段完成任務。”
“那之後就行?”
系統不說話了。
溫初無語。
而且她還沒有讓人體驗到心動的感覺,這可如何是好。
但想想這情緒應該也不至于在新手階段就定死了,否則之後還攻略個毛啊,直接宣布任務失敗得了,而且系統也沒給任何警告或者提示。
她暫時安定下來,又一牆之隔給陸銘打了個電話,沒想到對方竟然很快接通了。
“什麼事?”男人的嗓音因為介質傳播似乎陌生了一些,但仍然很有味道。
溫初問“”“你家有多餘電腦嗎?我要上網。”
“這種事你也要給我打電話?抽屜裡有。”
“哦,謝了,再見!”溫初剛準備挂斷電話,又聽到男人說:“你打算在我家住到死嗎?”
溫初笑了下:“可以啊,說不定住着住着就成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白日做夢。”
“現在是晚上了哦。”
陸銘挂斷了電話。
溫初翻個白眼将手機扔在床上,将房間的燈打開來,在書桌櫃子裡找到筆電,開始專注浏覽起這個世界的科研進度、産品研發,還有科明、百越,協瑞這三個公司的核心競争力和業務交叉。
一牆之隔的房間内卻昏暗無燈,隻靠着窗外的月光照亮屋子裡男人的身形輪廓。
陸銘穿着黑色的居家服,靠在床頭,剛給那家小公司發了郵件,希望對方能再考慮考慮,發送完便将電腦關掉放在一旁,揉了揉酸澀地眼睛。
他将一條腿随意地屈起,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在黑暗中睜開眼睛,拿起剛在床頭櫃上的平闆,漠然地輸入了密碼,随便點了幾下,平闆便打開了某個界面,然後看了起來。
屏幕上重現着上午女孩在他走後,像個驚慌失措,炸毛的兔子跑上跑下的樣子,滿臉寫着氣急敗壞,聽不到聲音,但陸銘通過對方的嘴型依稀能猜出來,女孩在罵他。
漸漸地,女孩又平靜下來,接受了現實,進入廚房亂搞一通後,悻悻而出。之後又無視尊卑,和下人們一起吃飯打牌,臉上被貼着不着調的紙條。
他看着自己身邊還算親近,值得信任的人和他讨厭的這個女人坐在一起,談笑風生,相處的十分融洽,流露出的表情是在他面前不曾有過的生動。
他長久住着的這座房子像一幅常年死氣沉沉,卻突然鮮亮起來的畫。
額前細碎的頭發遮蓋住男人的眉眼,隐去了他眼底的情緒。
監控錄像中展現出的溫初和他腦海中固有的印象似乎差别很大,大到陸銘眯起眼睛來,盯着對方的一舉一動,竟然分辨不出來到底哪個才是她真實的樣子。
如果在他眼前呈現的一切都是僞裝,那這女人的心機之深,演技之好,都出乎他的意料。
确實應該重新審視一下她了。
他從床頭上鎖的櫃子裡拿出一個記事本,翻開第一頁,每一行都寫着和他的生活密切相關的人的名字,上面有他的父母,溫雪,他為數不多幾個熟悉的朋友,再就是重要的合作夥伴,偶爾幾個名字後面會随筆記上他們的喜好。
有些是因為情感上的重要,有些是利益上的重要或者威脅——都是他需要留心注意的人。
但是沒有溫初。
在這之前,他并不覺得這個女人和自己會有什麼深入的交往,對方單方面追着他跑,事實上他的生活并沒有被她滲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