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藝打完職業生涯最後一場官司之後出門被車撞了,被撞前一秒她還在後悔。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為了省錢,沒吃那頓鐵鍋炖了。
她是個律師,勝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至于為什麼辭職,完全是老頭上司太刁鑽,空降的二世祖同事擠掉了她即将拿到的合夥人位置。
實則不然,還有一個重要溫飽因素,那就是她火了,拍離婚段子火的,一晚上打賞近二十個達不溜,還沒等着提現她就被撞了。
她的二十萬……
她的鐵鍋炖……
小雞炖蘑菇再加上一斤排骨放點紅薯粉條,玉米餅就别蓋了,她不愛吃,來兩碗大米飯還成。
額,有人會問了,律師還差那一頓鐵鍋炖錢了?
差!差的不行。
不是她扣,實在是時藝愛錢如命,她全家都是一樣的愛财如命鐵公雞,不然也不會給她取名叫“十億”了。
時藝撕心裂肺痛的要死,猛的想到了銀行卡密碼還沒告訴老娘和奶奶呢,一時間驚起。
直直坐起了身,眼前一陣模糊。
不會吧……?
要不是清晰記得上一秒被撞飛的痛感,搞得真的以為她是不是怨念過深詐了屍。
眼前一片陌生,時藝除了額頭有點痛之外全身上下感覺狀态良好,跟沒事人似的。
就是肚子有點餓,餓的能吃下一頭牛。
時藝捂着自己額頭。
“好好看看合同。”對面說話那人的語氣淡漠夾雜着一絲譏諷,态度極其讓人惱火。
她緩過神來,看向散落在腳邊的合同。
額頭傳來的腫脹疼痛感,不會是眼前這老登拿合同砸的她吧。
時藝身處一間看起來像個辦公室的地方,為什麼說像呢,因為目測全屋上下大概二十平方左右,做了好幾個分區,又像是一個三無小公司,窮得隻能租得起這間大小的房子,所以才分那麼多區域。
那您裝什麼霸總啊……登。
眼前男人叫李非,雖說被時藝稱作老登,實則不然,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
一身灰色成品店買的不合身的西裝,雙手交叉撐在辦公桌上,一副心有成算盡在掌握的模樣。
看的時藝有些好笑,這是擱着跟她拍短劇呢?
面對自己完全陌生的環境,時藝低下頭默默整理腦子裡的一團亂麻。
撇了撇嘴,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合同,目光快速一看。
内心直呼一聲好家夥!
這是一份娛樂公司典型的針對合作藝人的不平等條約,時藝上輩子也接過不少這種的案件,看了幾頁就差不多明白個大概了。
目光随後落到簽名處那裡,時藝同名同姓兩個大字簽在那裡明晃晃提醒她。
沒錯就是你,别看了。
老天姐待她還真是不薄,她也成為穿越大軍的一員了。
時藝懵逼一刹那。
好壞參半?
小說她沒少看,甚至小時候天天嚷嚷着要穿越也沒讓她穿。
為此她還學了好多古代求生發家必學三百六十五招,直到臨近高考她成為了百萬待考學生軍的一員,才徹底歇了心思。
“看懂了就趕緊回去吧,别在這給我添亂,知道我們公司掙取到這個機會有多不容易嗎?你被排擠難道不想想自己的問題嗎!”李非松了松領帶,對剛簽下來的公司新人,心裡暗嘲她的不知好歹。
今年好不容易簽了一個新人,各方面條件均位于上層,女生張揚攻擊力的容貌,在他看來在娛樂圈也算得上數一數二了。
甚至說當時自己還在慶幸,他這娛樂公司說不定很快就有出頭之日了。
沒想到簽回來一個二百五,長得看着挺高智其實是個傻白甜,說她傻白甜都是高看了,明明身處圈子裡,怎麼天真到蠢的程度了,當是校園過家家嗎?
送去參加的選秀可是大熱門綜藝,要不是他求爺爺告奶奶裡面其中一個小負責人正好是他二姨媽的兒子,他還搭不上關系送時藝去呢。
誰成想一期剛播出,就被幾個小黑粉追着噴,宿舍關系也處理不好強度一時适應不了加上節食,暈倒送進了醫院。
唉,也是,要是不傻,這種頂級容貌的藝人他們也簽不到。
現在的新人啊,就是不懂得抓住機會。
那一期節目他看了,雖說是沒幾幀鏡頭,還被一剪梅,剪進去了F級拉胯場面合集裡,但是難得的有人黑呀。
有黑才有流量,才有熱度。什麼也不懂,還跑來這裡煩他。
“啥問題?”時藝脾氣說不上好壞,全憑心情,很顯然對于這種情境,時藝心情還真是算不上好。
李非瞪大了眼睛,看向态度大變跟換了人似的時藝,“你在跟我講話?”
“不然呢。”時藝坐在沙發上攤着個手。
上輩子她在工作崗位當個兢兢業業的牛馬,不也沒啥好下場不是,穿都穿了她還唯唯諾諾個什麼勁兒,不然都對不起老天姐給她的這個機會。
都死過一遍的人了。
李非:該死的,這女人哪裡來的底氣這麼有恃無恐?
李非眼神幾轉,不會是有人看中了她,想撬牆角吧。
轉瞬又搖搖頭,這女人長得好看沒錯,不過空有長相也白扯。
指定是他瞎想了,這個想法應該不成立,哪會有冤大頭願意替她一個新人支付違約金來撬牆角呢。
李非見時藝慢悠悠起身給自己泡上茶,那閑情雅緻讓他惱火。
“給我滾回節目組去!”于是大喊道。
情緒如此不穩定,真的是個老闆嗎?
難怪公司開不起來。
“沒錢了,要不你給我叫個車把我送回去吧,謝謝。”時藝真誠說道,該有的禮貌還是有的。
李非:……what!?到底我是老闆,還是她是。
明明沒有什麼不對的話,怎麼從她嘴裡說出來味就那麼怪呢,怪陰陽怪氣的。
職業驅使,時藝察言觀色的本事一等一。
這破公司就一間小出租屋,整個公司估計就她和眼前這人,初步估算都超不過五個人。
此等規模。
時藝目前并生出毀約的心思,一是對現在情況底的未知,這份合同雖然不平等條例,卻也并未徹底越界剛好擦邊,她也需要時間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