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都沒想，她感到一股躁動，由内而外無處宣洩。有一股力量在她心房中沖撞，順着血液循環流向全身。

她垂放在地上的手動了，她抓住了甯昭的手腕，抓得很緊。

不夠，還有什麼。

這句話出現在她意識中，體内躁動的血催促着她必須做出行動。

要做什麼，要做什麼。

抓着甯昭的手用力，張開方便觀察的嘴因為用力合上了一些，差點咬到他。

“嘶”

一聲痛呼聲，打斷了她所有動作。昔詞的眼睛一瞬間瞪大，她再次吐出她的手指。

濕潤的指尖正往外冒着血珠，鐵鏽味在她口腔裡蔓延開。

昔詞有些懊惱。

她側身抽了幾張紙，給他擦幹淨手掌。在她道歉的話說出口之前，甯昭先開口，“我沒事，學姐。”

“跟我來，家裡有創可貼。”她站起來，拉着她往自己房間走，在她的床頭櫃裡有小藥箱。

找到創可貼後，她又拉着他到洗手間，用清水沖洗傷口，“我剛剛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啊。”

是她沒控制好自己，他的食指是她的犬牙刺破的。那一瞬間她是有感覺的，有點像吃提子，顆粒飽滿又新鮮的紅提，咬破果皮的時候需要用些力，牙齒刺穿後來不及收力，往往會陷入更深。

不知道是不是血液中含有信息素的原因，她的舌尖此刻除了鐵鏽的味，還殘留這一股甜。

想到這，她反感地皺起了眉，“我們以後不用這個方法了，好危險。”

甯昭抽了抽手，昔詞為他貼上創可貼，“破了點皮而已，很快就好了。不過學姐，你沒有感覺到嗎，這次成功了！”

她愣住，成功了？

甯昭：“剛剛，我聞到了你信息素的味道，梨子的味道！”

她自己對此毫無感覺，低頭嗅嗅自己，隻聞到面包的香味道，根本沒有甯昭說的梨香，她狐疑道，“有嗎？”

甯昭重重點頭，“嗯！很淺，但是我聞到了，很清晰。學姐，醫生的方案真的有用！”

“嗯。”這是個好消息，昔詞也開心了些，但是還是有些愧疚自己傷到了他，“咬到你之前，我感到一陣躁動。”

“嗯，那時候你呼吸很急促，和平時很不一樣呢。”

甯昭隻顧着替她開心，昔詞：“下次我自己沒反應過來，你又提前察覺了不對，要主動收手，知道嗎？”

“嗯嗯，我知道了。真的沒必要在意這個小傷口，學姐……”

昔詞：“甯昭。”

甯昭：“好吧，我記住了。”

處理好傷口，她才發覺已經快到淩晨一點，和甯昭有聊了會，便催他去睡覺。

她也回了卧室，也爬上自己床，轉進被子裡，平躺在床上。

夜深人靜，她隔着被子抱着手臂睡覺。但根本沒睡着。

許久，她睜開眼，打開床頭的台燈。

半坐起來，擡手按了按側頸發熱的地方。這是她的腺體，第一次感受到它的存在。

她有些驚奇，收回手時，手掌上還有着高于體溫的熱度。

她湊近，指間上散發這清淡的梨香。她聞到了自己的信息素。

多虧了甯昭。要怎麼感謝他呢？

不知道他喜歡什麼？

不小心弄傷了他。

雖然他說不必在意，但是她還是過意不去。

她要和甯昭作一輩子的好朋友！不讓任何人欺負他！

以後甯昭如果需要她，她也一定全心全意幫助他。好朋友之間就該互相幫助相互依靠。

……

第二天醒來時，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昔詞腦子有些昏沉。

她出房門時，甯昭已經收拾好，正在客廳等她。

“抱歉，起遲了，我馬上好！”

甯昭：“不急不急，學姐我等你，慢慢來。”

不想讓人等太久，昔詞迅速洗漱完換好衣服，“走吧。”

甯昭先一步推開屋門，清晨的陽光折射進樓道間，他站在初陽裡，回頭叫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