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城。
“下午,中午,火鍋。”衛半悅指着桌上 的菜問邱紅光,她剛剛從原公司回來。
“好歹是團聚的時候,不行嗎?”邱紅光拉開椅子,轉向容總,“還是容總吃不慣。”
容池微微一笑:“怎麼會,你特地做了一桌招待我和半悅,我感激還來不及。”
邱紅光神情一滞,很快散去,他幫衛半悅把椅子拉開:“坐吧,我和半悅這也算過上好日子了。”
衛半悅遮住半邊臉朝邱紅光使眼色:你發什麼瘋?
邱紅光沒理會她,開了啤酒:“容總喝慣了好酒,這啤酒喝得慣嗎?”
容總接了一杯酒:“這是你喝慣的啤酒,不過在我這裡倒喝出紅酒的味,有句話怎麼講,生活裡處處都是美景,隻差别于你有沒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在我這裡,美景永遠是美景,不會中途變異。”邱紅光說完,又被衛半悅瞪了一眼。
邱紅光這才沒繼續,舉起酒杯:“半悅,這杯酒是給你賠不是,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遭那麼大罪。”
衛半悅老早感覺邱紅光跟容池話裡話外明槍暗箭,話題轉到她身上,趕緊接住:“說的什麼話,要是我出事,你也會這樣全力以赴。”
邱紅光奚笑了一聲:“容總更擅長救人……啊!”他的腳被衛半悅用力地踩住。
衛半悅笑眯眯地給他倒酒:“怎麼,我還不值得你幫忙啊。”衛半悅一邊說一邊用力踩着。
“幫,肯定幫。”邱紅光笑眯眯地,隻有嘴唇在用力。
衛半悅哼了一聲才把腳松開,旁邊伸過來一隻蝦,是容池給她剝的。
“半悅,你跟邱先生是永遠的好朋友,他就是跟你說笑,你别生氣,對吧,邱先生。”别以為他沒看到他們在使眼色,把他當外人是不是!
邱紅光氣笑了,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反客為主啊,處處表示自己跟衛半悅才是一夥的,把他撇得遠遠的。
“容總,你是現在才跟半悅熟起來 ,不知道我們就是這樣打打鬧鬧。”
衛半悅忽然冷哼一聲:“還吃嗎?”
容池又剝了個蝦:“當然,邱先生特地給我們準備了一桌菜,大快朵頤是我們……”
衛半悅冷冷看着容池。
容池吞下後半段的話。
終于安靜了,衛半悅悠哉悠哉地享受美食,吃完朝邱紅光道:“真舍得。”
“以後能見幾次,有什麼舍不得。”這話邱紅光說得負氣,“你們什麼時候走?”
“神經。”衛半悅忍不住罵道,“叫你去花城又不去。”
“我有手有腳,到哪不是工作,我不要面子啊。”
容池悄悄離席。
衛半悅問:“那你想怎樣?”
邱紅光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就好好工作,自給自足,還能怎樣。”
衛半悅瞟了他的酒杯一眼:“你還是别喝了,不能喝還買酒。”
“怕什麼,”邱紅光頂了一句。
衛半悅站起來收拾碗筷:“來花城吧。”
“我才不要做你的拖油瓶,我們非親非故的。”邱紅光說着,跟着收拾桌子。
衛半悅諷刺地看着他:“這就是你最近的通透?”
“怎麼不通透了,現在誰在我面前,我都敢跟他吵,我……我現在強得可怕。”
“神經。”衛半悅又罵了一句,“你自己洗碗,我不洗。”
邱紅光拿着抹布擦桌子,又回到廚房洗碗。衛半悅站在廚房門口看他幹活:“你要别扭到什麼時候。”
“沒什麼别扭的,都是順其自然的事。他挺好的,能疼人。但你也不要傻乎乎的,别掌心向上。”
“你前兩天不是叫我機靈點嗎?”
“沖突了嗎?”邱紅光斜眼看人。
“滾。”衛半悅忍不住罵道。
邱紅光擦擦手走出來,朝衛半悅比了個“不”的手勢:“不,我們都要滾,我得另外租房子。”
“你就别扭着吧。”衛半悅坐回椅子上。
容池走了進來:“你們聊好了。”
邱紅光一見容池又忍不住刻薄:“這就急着走啊。”
容池笑笑,完全不在意:“明天還有工作。”
邱紅光見對方雲淡風輕的樣子,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
“那你們趕緊走吧。”
人是邱紅光邀請過來的,也是他親自趕走的。
衛半悅走到樓梯口了,又返回來,沖着邱紅光低聲了喊了句:“傻叉。”
說完就快速沖向樓梯,朝容池道:“快走。”
邱紅光反擊的話全部吞在嘴裡,他回到房間,站在窗戶邊,過了一會,便看到容池牽着衛半悅走出來,男人一身矜貴,衛半悅也被她養得嬌貴奢華,哪是他這樣的人能攀得上的。
空蕩蕩的房間,一如他空蕩蕩的心。他走向自己的卧室,他的行李早已收拾好。
衛半悅後來再收到邱紅光的消息時,他已經離開昌城,去了一個他們不知道城市。
花城。
重新入職智擎,衛半悅職位不變,她用容池的賬号能看到公司所有項目最新進度,第一天上班無縫銜接。
何欣妍抱臂給她點大拇指:“悅悅,我感覺你隻是休假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