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你說刑法就刑法。”
一堆專業分析随即跟上。
黃明博第一次在容總旁邊體會到伴君如伴虎的感覺,容池創業時他就跟在身邊了,這麼多年,他從不以功臣或老臣自居,态度始終不變,恪守着員工和上級的底線。
現下,他沒變了,但容池變了。
“容總,要不要發個澄清公告?”
容池的眼神冷冷地掃向她:“内容是什麼?”
黃明博壓抑住吞口水的沖動,謹慎開口:“内鬼另有其人這件事……吧……”黃明博第一次給了容池模棱兩可的答案。
“你覺得合适?”容池反問他,眼神依舊冰冷。
“就事論事,可能時機不适合。”誰都知道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辟謠這種事就一個原則:快,再快,最快!
容池忽然轉移話題:“衛半悅有聯系你嗎?”
黃明博一邊搖頭,一邊拿出手機聯系衛辦悅。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
“容總,衛秘書可能在忙……”黃明博說完便見容池眼色一沉,顯然對他的回答不滿意,他趕緊改了一句,“衛秘書應該拒接了我的電話。”
“那你覺得這個電話應該我去打嗎?”
“我馬上用不同手機号隔山差五地打電話。”
容池嘴角扯了一下,手指在手機界面上點啊點。
“容總,我先去讓運營發個澄清公告。”黃明博說完,轉身就往外走,速度不快不慢,容池會叫住他嗎?
半小時後,智擎官網發了一個公告,中心就一個内鬼不是衛半悅,請網友們不要以訛傳訛,否則律師警告。
“他好愛。”
“她在逃,他在追,她插翅難逃。”
衛半悅沒有乘坐高鐵、飛機等任何需要證件的交通工具,她找借口把秦曼等保镖支開後,就坐着私家車離開了花城,一路換成來到了偏僻的海濱小鎮。
這個地方很安全,容池永遠也找不到。
扶海,當年江超要與她辦婚禮的地方,是她此生最大的恥辱之地。
這樣的小鎮人口固定,大家知根知底,忽然來了個漂亮的姑娘,如一聲驚雷,響徹扶海的每一處角落。
“小妹,真要在這邊租房子啊。”
衛半悅這幾日在找房子,她人生地不熟的,加上小鎮沒有額外産業,真不好租房子。不過衛半悅嘴甜,每天這裡走走那裡走走,混個臉熟後才開始問。
“有些外地人來這裡打工,他們住的地方倒可以租,但你一個小姑娘,也不能跟大男人住一起。”
“怎麼會想到來這裡租房,我們這邊沒什麼好看,年輕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衛半悅四兩撥千斤道:“我到處旅行,去哪就那住一段時間,我看咱這地方不錯,說不定以後會久居。”
“那你做什麼啊?”
“在電腦上給人打字,沒有在公司上班,賺得不多。”衛半悅離開花城,全身行頭換成200元以下,首飾更是一個不戴。
“我比較愛玩。”衛半悅說着,不好意思地一笑。
“年輕還能玩一玩,但還是要找點找個人嫁了。”
“是啊,所以趁這幾年玩一玩。”衛半悅對外報的年齡是22歲,她長得本就顯年輕,穿衣又都是體恤牛仔褲,沒人懷疑。
“你要是早幾年來,你住的酒店還會招人。”那個酒店就是當年衛半悅要辦婚禮的酒店。
說道酒店,參與聊天的人更多了。
“那酒店建得多好啊,也不知怎的忽然沒人住了,現在隻能辦酒席。”
“風水不好,酒店後面本來是一座山,把山劈了能行嗎?”
衛半悅在旁邊沒接話,這個酒店是扶海唯一的酒店,衛半悅這幾日就住在那裡。
昔日外觀帶着海洋夢幻藍的酒店,如今已經變得斑駁陳舊,藍色的油漆脫落得一塊又一塊,露出生鏽的鐵柱。五層的酒店如今隻開放了兩樓,主要承接婚宴。
但當地辦酒席喜歡在自家辦,所以客戶不多。衛半悅住進去時,整個酒店就兩三個人,冷冷清清。
二樓雖說在營業,但隻有幾個客房開着,更多的客房被鎖起來了。
又過幾日,有個大姐給衛半悅介紹了一處房源,就在街上。不好的地方,那戶人家把樓下的房子租給别人做店面,每天得從别人店裡進進出出。
“大姐,挺好的,我覺得這樣還安全。”
介紹的大姐一聽,知道事情成了,喜氣洋洋:“有事喊一聲,大家都聽見,确實安全。還有這房子門後、窗戶都有插銷,你自己換個鑰匙,沒人進得來。”
這是考慮得非常周到了,衛半悅當場交了定金,又給介紹的大姐包了50元。
“大姐,我沒多少錢,這點錢意思意思。”
對方當然不收,50元現在能買什麼,但衛半悅偏要她收。
“大家,你不收就是嫌棄我。”
衛半悅太懂得如何與樸素的勞動人民交流了。
對方果然被激得拿了錢,這人情算是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