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的少女。
衛半悅看着成品,眼睛在發亮。
“阿福很喜歡?”連小星問。
衛半悅誇張回答:“特别滿意,很帥。”
紮着高馬尾的少女,額前綁着一個褐色的帶,身上一身勁裝,腳蹬馬靴,馬鞭高高揚起,從茵茵綠草飛馳而過。
“阿福,沒想到你馬術這麼好。”
“隻會皮毛。”她要替容池應酬,馬術、高爾夫等都會涉足一些。
衛半悅忽然抱住連小星:“謝謝你們。”在這裡她學會了如何改頭換面。
“說什麼呢,咱們是互相成就。”連小星更感激衛半悅。
衛半悅把視頻往自己手機保存,漫不經心地道:“小星,我要走了。”
歡樂的房間一下靜了下來。
“阿福,你要離開?”是幾重音,還在做事的其他人都轉過來。
“對啊,我玩膩了,想去其他地方走走,謝謝你的收留。”這幾日,衛半悅不敢回纏絲洞,都住在連小星家,就怕被人守株待兔。
連小星抱住衛半悅哇哇大哭,“沒了你,纏絲洞還會這麼火嗎?”
“你們有技術,怕什麼。”衛半悅拍拍連小星。
她空無一身地來到纏絲洞,走時也隻背着一個簡單的雙肩包。
不能使用身份證确實很艱難,但也不是沒辦法生存。與纏絲洞的這段相遇,簡直是為衛半悅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随心所欲,自由自在,面具千萬副,最難看的一定是嚴謹的。
她彎着背,偷偷摸摸的,弓于心計的,卻不如如今。何必把一生想得太厚重,不如追求片刻歡愉。
衛半悅離開纏絲洞的第三天,網絡上一個叫無妄的賬号在悄悄發力。博主是個光頭女孩,妝容卻十分妖豔,着裝倒很随便,有時一身朋克,有時一身T恤牛仔褲,端看她的心情。
博主不發視頻隻直播,直播時間很長,偶爾晚上睡着了,直播還開着。
直播内容并不出彩,但架不住那臉那氣質,特别勾人。直播間的禮物刷得很勤,有時直播也會挑着一兩個任務做了。
無妄看着公屏,吹了一口氣:“不會唱歌,對口型?不喜歡。”
“跳舞?不會,也不想學。”
“吃飯?不餓,不想吃。”
“都是不,幹脆改名叫不不好了。這個提議好,哪天就改。哪天是哪天?哪天就是哪天啊。”
“今天幾點睡?随便。不過提醒我了,最近坐得久了,腰酸背痛。”
無妄站了起來,用另一部手機點開一段八段錦練習視頻,對着視頻開始練了起來。
容池的人一直跟蹤阿福,某天丢了。這下也不顧打草驚蛇,直接誘問纏絲洞等人,知道了阿福已經走了。
躲得這麼絲滑,基本确定阿福就是衛半悅。
“容總,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容池差點氣笑了,他又哪裡知道,這些人找衛半悅快找瘋了,隻是一個素人怎麼這麼會藏。
對面沒聽到容池回答,自顧自接下去:“好消息是可以确認90%阿福就是衛半悅,壞消息是她又消失了。容總啊,你要不要換個公司找啊,我們真受不住了,還不如一直找不到。這近在眼前,又一次次消失,太耗人了,受不住啊,我怎麼覺得這個衛小姐在耍人啊。”
“容總,這衛小姐已經習得蓋頭換臉化妝術,更難找了。”
“然後呢?”
對面一腔抱怨在容池冷冷的反問中熄滅了。
“衛小姐不按常理出牌,我們真猜不出她接下來要做什麼?而且她又會化妝,就算真站在我們面前,也未必認出來。”
“你們不是說可以鎖定體型尋找嗎?”
“說是這樣,但可以通過穿衣服掩蓋啊,這天氣已經冷了起來。”
“繼續找,找不到,就換人找。”
衛半悅真這麼能藏,就不會這麼快就被他找出。
可雪花飄飄的時候,打造得金碧輝煌的金絲籠還沒有迎來它的主人。
謝安歌笑他假正經,太端着才把人弄丢,氣得容池抓着人就是一頓揍,他還端着?分明是衛半悅不知好歹。
衛半悅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她不要生活嗎?她在扶海還幹活掙錢呢。這世上不用出門就能掙錢的活很多,衛半悅會以什麼謀生呢。
這個問題從衛半悅消失時,容池就在思考。首先衛半悅一定會改頭換面,其次……
這是一場捉迷藏,捉人者和躲藏者心知肚明,就看誰技高一籌。
衛半悅也正是如此考慮。
頂着不一樣的臉在網絡上公開,走鋼絲的感覺也不過如此吧。
近來她的直播間人數越來越多,刷的禮物也越來越多,還有了粉絲,雖然那粉絲群她沒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