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沒見，你怎麼嘴巴還這麼損。”邱紅光打開停在一旁的車，“上來，接下來是長途旅行了。”

衛半悅坐了進去：“你臉怎麼受傷了？”

邱紅光呸了聲：“受傷就受傷了。你先說說，你想去哪裡？我都不知道把你救出來對不對，說不定你更想留在容大老闆身邊呢。”

衛半悅閉上眼睛又睜開：“你閉嘴吧，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邱紅光踩下油門，他開車又快又急，在車流中穿來穿去，衛半悅隻當兩人在逃跑，邱紅光才如此開車。後面才知道，這是邱紅光開車的常态。

“走國道安全，容大老闆能量太大。”

衛半悅感慨地點點頭，她兩次都被容池找到，最能體會到。

“他太能找了。”

“說說。”

衛半悅把兩次逃跑兩次被找的經曆說出來，最後總結道：“第一次被抓我認，但第二次被抓，純粹是他運氣好。”

邱紅光聽完，嗯了一聲：“那我把你救出來是對的，你之後準備怎麼做，繼續直播嗎，我覺得這個挺好。”

衛半悅點點頭：“我也覺得不錯。”

“行。”邱紅光一聲行，油門幾乎踩到底。

中途停下來時，邱紅光下了車，衛半悅坐在車上，看他在抽煙，吞雲吐霧的娴熟樣子，與從前的邱紅光相差太大。

邱紅光上來時，把外套扔到後備箱，換了件外套上來。

衛半悅問：“你現在有煙瘾？”

邱紅光目光開着前方：“嗯，挺大的，這幾天在莊園裡，憋死我了。”

車子大約開了10天，最後停在一個邊境城市，這裡與衛半悅當初被抓的地方很近。

“你怎麼在這裡定居了？”衛半悅一下車就問，“邊境不是亂嗎？”

“亂才安全。”

邱紅光踩下刹車，車輪抓地的聲音刺耳尖銳，衛半悅趕緊捂住耳朵。

“你現在開車怎麼這麼兇？”衛半悅嫌棄極了。

“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

“什麼貓不貓，神經。”衛半悅罵道，跟在邱紅光後邊。

兩人走進一棟蓋在街上的三層樓房，一樓是個美容院。老闆娘披着頭發，一身緊身裙。

“邱哥，你可算回來了，這幾天你沒在……”

邱紅光擡手阻止了老闆娘：“回頭說。”

然後他指指衛半悅：“我姐，尊重點，懂？”

老闆娘先是一愣，繼而笑容燦爛：“邱哥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姐你好，叫我春妹。”

邱哥？衛半悅打量了下周遭環境，穿着清涼的老闆娘和服務員，有幾個進出的顧客全是男人。

這是什麼地方？她心中其實有了答案，但邱紅光怎麼會在這裡。

“先上去吧，我累了。”衛半悅推了邱紅光一把，邱紅光身體快速側過，又很快恢複原樣，繼續帶路。

邱紅光帶着衛半悅走上樓梯：“我不确認能把你救出來，沒給你準備住處，你先住我那邊。”

衛半悅猜測住的地方大概就是個條件一般的宿舍，哪裡想到是個相當豪華的套房。

邱紅光推開一間卧室：“我已經叫人清理過了，你先住這裡，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過我不是很建議你住太久，你早點想想自己要去哪裡定居。”

衛半悅沒進卧室，在套房内轉了一下，問邱紅光：“你在這裡做什麼工作？”

“做運輸，我三年前在智擎旗下的一家物流公司做過，就入了行。現在我自己單幹。”

三年前？衛半悅忽然想起，那時她跟容池去暗訪一家物流公司，她在外面等容池時，看到一個個子矮小的男人兇狠反擊了一個體型高大的男人，難道她當年看到的小個子男人就是邱紅光。

衛半悅也問了出來。

邱紅光倒不在意：“可能是我，也可能不是我，過去無所謂，看現在。”

看着渾身江湖氣息的邱紅光，衛半悅隻覺陌生，她找着話題：“一樓的美容院是你開的？”

邱紅光身子歪歪地靠在牆壁上，“不是我開的，老闆娘是當地人，這棟樓是她建的，二樓租給我，三樓她和員工住。”

“二樓？剛上來還有好幾個房間，是你員工？”

“對。”

“真的是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你現在也太牛了吧。”

邱紅光一直陰郁的臉，這下才開朗起來，他下意識地從口袋裡摸出煙：“還行，膽子有多大，路就有多大。”說着，他把煙收了回去。

衛半悅見過跑運輸的人，大都是五大三粗，嗓門也粗，整一個糙漢，絕不是邱紅光這樣又矮又慫的樣子……不，邱紅光不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