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甯其實沒走多遠,他在門口處将蕭煜和劉半白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蕭煜走上前來,拉住裴甯的手說道:“咱們去東山吧好不好。”
裴甯不知道自己生哪門子氣,陰陽怪氣道:“去什麼去,東廠的探子都找上門來了,這個時候還不趕緊跑路還惦記着你那個破身世,反正那山在那又不會自己跑路,等過了兩年再說吧。”
過個兩年黃花菜都涼了,蕭煜心想。
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蕭煜也已經摸清楚了裴甯的脾性,拉着他的手說道:“我知道的,可我知道夫君疼我,我一睜眼看見的人就是夫君,我身份卑賤,又身懷罪過,是您不計前嫌幫了我這個有罪之人,我知道相公大人有大量,一定不會和我這個小小的妾室計較的。”
說完還拉着人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放。
“相公聽聽奴家的心跳,是不是真心的。”
裴甯心髒砰砰地跳,俗話說的好,小别勝新婚,蕭煜吃透了他的脾性,用着洞房花燭夜那一晚的套路對付他,還沒怎麼樣,就把裴甯勾的魂牽夢繞了。
“咳!”
也許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态,裴甯趕緊把自己的手從蕭煜豐厚的胸肌上撤了下來。
隻是手上還殘留着方才的觸感,裴甯臉紅道:
“要不是我.....咳.......你看誰家裡能容忍你這樣的混賬。”
擡頭去看,卻看見蕭煜不知道什麼時候遠遠走在了他的身前。
兩人從劉主事那邊離開,回到住處便看見彩娘坐在門檻上抱着一個蘋果啃。
“爹!”她舉着啃了半拉的蘋果打招呼。
裴甯上前摸了摸彩娘的頭問道:“怎麼現在就你一個,其他人呢?”
彩娘說着:“剛才來了位先生,說是太守大人要請大家過去。”
裴甯與蕭煜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他們今天才剛拜訪完劉主事,孫太守為何會無緣無故請下人們過去。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原本他身邊還有護衛跟着,但是剛才大部分都和有福出去去監視東廠暗探了,現在裴甯身邊隻有兩個護衛跟着,加上蕭煜在内,勉強能夠稱得上是戰鬥力的隻有三個半。
那半個是彩娘,對于裴甯來說他好好活着就是最大的出力了。
正當三人決定先在此處等有福回來的死後,身後的護衛突然側身飛躍,以飛快的速度為裴甯擋下一支暗箭。
幾乎在同時,蕭煜也感應到身後有人朝自己放了一支冷箭,飛快從自己腰間抽出不悔刀,蕭煜側身躲過,以應對刺客。
“不好!有刺客,保護二公子。”兩名護衛上前把裴甯護在身後。
蕭煜也提起十二分精神,四處觀察可能存在的刺客在哪裡。
“好一處調虎離山之計。”許久沒有的緊張感讓裴甯心髒狂跳,久違的神暈氣短的感覺也瞬間湧上了全身。
好在這次沒有吐血,可以不給人添亂。
彩娘不知道從哪裡舉起了一隻鐵鍋扣在腦袋上,跑到裴甯身邊說道:“爹,我保護你。”
“你就别添亂了。”蕭煜将彩娘夾在腋下問道:“往哪撤?”
“孫太守那裡是信不過了,得往城外走,去東山,走。”
“好,就去東山。”
隻是他們現在想走顯然沒有那麼容易,四面八方而來的弓箭顯然表明了這裡埋伏的刺客不止有一人。
裴甯身邊的侍衛因為保護他而受了點輕傷。
蕭煜奮力躲劍,一面還要護着懷裡的彩娘周全,見侍衛挂彩,幾步扭轉就走到他身邊說道:“張大哥,你還好吧。”
他還記得面前這個護衛的名字,知道他姓張。
“沒事。”張護衛将小臂上的斷劍拔出。
箭頭深入骨中,好在隻是射在了小臂上,暫時不影響性命。
“那就行,相公,接住你閨女。”蕭煜懷裡抱着彩娘影響他發揮,将懷中的彩娘扔到了裴甯懷中,
周圍的刺客顯然不打算露面。
這一場單方面的屠殺,被包圍者顯然就是案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裴甯被衆人護在中間,眼神清明,隻有他尚有餘力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