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邵念站在屋裡一動不動看着蕭煜在地上爬來爬去。
瞎子看不見,隻能在地上爬來爬起,本來蕭煜不必眼盲的,是他命大夫下了足以緻盲的藥物。
至于這麼做的原因嗎?
石邵年看向自己手上的刀,明晃晃的刀尖上還萃着毒藥。
是他今天早上特意塗上的,一刀見血,能夠使獵物瞬間斃命。
隻是不到萬不得已自己不會用的。
蕭煜敏感感覺到自己周圍不對勁,他軟着手腳使勁往前移動。
一棟柱子似的建築物出現在身前,蕭煜往上摸索了一下,發現是被布包裹着的。
接着他的冷汗瞬間就流下來了,這分明就是一個人。
難道自己房間中還有其他人?還是族長無聲無息地走到了自己身前。
他們到底在房屋中無聲無息看了自己多久的表演。
他不敢想,趁着身前的人沒有動靜,趕緊調轉方向,轉身朝着另一邊走去,隻要走出這件房子就好了。
對!
外面有許多人,他們不敢對自己怎麼樣的。
可惜他沒爬幾步,又撞上了男人的褲腿。
蕭煜哆嗦了幾下,忍着腳步輕浮後背發痛站了起來。
看來有人執意不要讓他出去,他趁着此時還能保存自己的顔面,哆哆嗦嗦,照着記憶摸回了回去的床上。
回去的路比來的時候要容易多了,甚至他聽見有人将一張椅子挪換了位置,好方便他走路。
屁股一着床心裡頓時就安心多了,畢竟這是幾天他一直呆着的地方。
屋内的還是沒人說話,這幾天看不見,蕭煜的聽力靈敏多了,他沉下心來,仔細辨别,發現屋内除了自己,隻有一個人的呼吸聲。
這下令他心裡安心好多,隻有一個人,那便是族長了。
蕭煜清了清嗓音說道:“族長大人,為何一直不說話,為何要戲弄我這個眼盲之人。”
良久,蕭煜才在離他很遠的地方聽見族長的聲音:“多有冒犯,隻是為了确定一件事。”
蕭煜疑惑:“什麼事?用的着裝神弄鬼嗎?”
“你實在是太像......”
一陣煙粉襲來,蕭煜的頭重重垂了下來,陷入了昏迷。
“太像那個孩子了。”
“進來吧!”
石邵念的話剛說完,門外那個名叫耶保的男人就進來了。
他年紀較大,背有些彎曲,身上穿着羊皮制成的衣服,一張憨厚老實的臉上是兩個紅色的團,那是羊倌常年放羊留下的印記。
“族長!”羊倌耶保操着一口濃重的地方語,進來就恭敬喊道。
“把他帶到地方,外面那個小個子你看好了嗎!他聞起來就說我們給這小子看病去了,明天就送回來,務必不要引起他的懷疑。”
“那小子,不會懷疑的,族長放心。”
耶保将蕭煜裹在了一張寬大的羊皮中,接着就扛在了自己身上,兩人混在了羊堆裡遠遠看去,絲毫看不出來有異常。
族長關好門窗,緊跟着耶保的腳步離開。
兩人從一處隐秘小道離開,不多時眼前就出現了一處山洞,耶保點點頭,将肩膀上的小煜放下。
“族長。”
他回頭看向身後的男人。
“嗯。”石邵念接過昏迷的蕭煜,将人扛到了肩上,接着便頭也不回得走進了山洞裡。
蕭煜在覺得自己很難受,胃部像是有什麼東西頂着一樣。
他似乎趴在什麼移動的物體上,隻是一颠一颠的,弄得他很不舒服。
掙紮着想從束縛着自己的物品上起身,卻意外弄醒了身下的人。
“你醒了?”男人的聲音裡透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你要幹什麼?放我下來。”
蕭煜掙紮着,想要從石邵念身上下來,臀部上卻挨了一巴掌。
“老實點,别動。”
這一巴掌又脆又響,聲音在這空蕩的山洞裡不斷回響,弄得蕭煜臉紅了半響。
就算裴甯都沒有這麼對待他。
蕭煜委屈的想哭。
察覺到身上人的情緒不對,石邵念将人從肩膀上放了下來。
“下來跟着我好好走路,聽見沒有?”
蕭煜盲着的眼睛四處看向周圍,其實這個時候瞎不瞎也沒什麼,山洞裡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前後隻有一條路可以通過。
想要離開隻能沿着這條被人工開鑿過的路線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