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見裴甯跪下,一時間也呆了。
不知該如何是好。
裴甯見他呆呆的,張口呵斥道:“站在那裡,别動。”
他也實在是着急了,身前一堆催人命的殺神站在那,他倆又實在是個戰五渣,隻能先穩住蕭煜,他去見她們頭子。
這招确實好運,沒過一會便從人中走出來個看起來是管事的人,态度倒是很好,對着他倆說道。
“請跟我來。”
兩人便被帶到另一個屋外,與裴甯之前見過的房屋不太一樣,牆外的桐油還沒幹透,似乎是新修的,蕭煜見裴甯獨自一人往屋裡走,張了張嘴,似乎在說把他也帶上,可卻在裴甯的眼神示意下閉了嘴。
隻是有些不舍拉住了裴甯的手,那雙眼睛仿佛在說:“早點回來。”
裴甯拍拍他的手,安撫一下,用着隻有蕭煜能聽清的語氣說道:“放心,一會兒就回來。”
“裴公子,王爺已經在裡面了。”引路的侍女見不得裴甯拖拉,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最終裴甯還是在蕭煜不舍的目光中,轉身跟上了前面的侍女。
“王爺就在前面。”
引路之人退下,推開面前的房門就能見到最終的人,終究是自己心虛,先做錯了事情,周圍普通的家具似乎都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人總是被自己的想象吓倒。
裴甯緊張握緊了自己的雙拳,給自己加油打氣,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内香煙缭繞,雖然隻是普通擺設,但是莫名給人威壓之感,裴甯沒敢擡頭看人,直挺挺往屋裡一走,就跪在中間地上。
“草民裴甯,叩見賢王殿下。”
等了許久,裴甯才敢稍微擡起頭來。
隻見房内空無一人,隻有屏風後隐隐約約似有人影閃動。
裴甯換了個方向,朝着那邊又重複了一遍道:”草民叩見賢王殿下。”
良久,裴甯才聽見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還有人調笑嬉鬧的聲音,賢王蕭恒赤着腳走了出來,身後追出去兩個貌美婢女,追着給她穿好衣服。
蕭恒似乎方才還在休息,出來的時候身上不過隻穿了中衣,頭發還披散着,臉上還帶着睡意。
還有……
被他打攪好夢的怒氣。
隻見她坐到中間椅子上,一腳放在地上,一腳撐在椅子上,以手肘撐頭,打了個哈欠,大大咧咧,絲毫不在意房内還有個大活人。
在她身後,又走了兩名身材豐滿的侍女出來,一人捧衣,一人捧鞋。
她們親自彎腰跪在給蕭恒披上外衣,穿好鞋子。
“殿□□寒,怎麼還不穿好衣服就跑出來。”
侍女柳腰□□,一對□□靠着蕭恒不斷撒嬌,一派莺詞浪語。
裴甯跪在地上隻恨自己沒有多長兩隻手捂住耳朵,内心尴尬,隻能不斷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蕭恒與她們好一派溫存,才意猶未盡拍拍兩名侍女說道:“先回去吧,這裡還有客呢。”
“是!”兩人盈盈一拜,便嬉笑着朝屏風後走去了。
裴甯心想賢王好大喜功的傳聞果然沒錯。
似乎是剛發現他在這裡 ,蕭恒笑着說:“裴公子讓你見笑了。”
“草民不敢。”
撞見私房事,裴甯内心一百個尴尬,隻恨自己不會原地消失術。
“哦?不敢?”
蕭恒似乎來了興趣,趿拉着鞋子,幾步走到了裴甯身前。
她抱着手臂,半蹲下與他平視,但目光卻帶着審視的意味。
裴甯被蕭恒那張豔麗的臉龐看得不自在,忍不住低下頭。
可蕭恒偏偏上前掐住了裴甯的下巴,強迫他擡頭與自己對視。
裴甯忍不住皺眉,可蕭恒偏偏要他連這點怒意都不敢有。
“天底下沒有比裴公子你更大膽的人了,你要是不敢,怎麼敢劈了幽禁你的房門,與本王的近衛隊對峙,還有你那小情,打暈宮女私闖本王住所,這可是殺頭重罪,就算是當場把你二人宰了也不會有人說上幾句。”
“哦,不對。”蕭恒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話鋒一轉。
“還是有人會說上幾句的,你的親生父親大概會抱着你的骨灰在朝堂上朝着本王的皇兄狀告本王的罪責吧。但大概也無濟于事,你區區一介庶人,想來死了也不會引起多大波瀾,裴相已老,皇兄早就起了換掉他的心思,到時候裴相一走,你裴家不知還能榮耀幾時?”
看來蕭恒真是有些生氣了,連這番威脅的話語都說了出來,事實上剛才裴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無論剛才蕭恒說什麼,裴甯都在心裡不斷默念,王八蛋王八蛋當你放屁。
事實上證明,精神勝利法在一定程度上十分有效,當蕭恒因為生氣而說完她的那一頓威脅之後,裴甯因為絲毫沒有聽進去而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