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糊塗了。”裴甯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你且珍重,少則十日,多則十五日,我一定想辦法把你就出來,一旦我來不了你就想辦法聯系上有福,蕭恒也許了解一些你的身世,但你現在不要相信她。”
“此人心機頗深,目前是敵非友,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這番言辭懇切說的裴甯眼角滑落兩滴淚珠,反倒是蕭煜倒是一番平靜。
“你且去,我信你。”
他拂去裴甯眼角的兩滴淚珠。
單單六個字就抵得上一切分量。
裴甯等到第二天還在嘴裡咂摸這句話。
“公子。”有福從轎子上探下頭。
昨天他一離開賢王地盤有福就找到他了,其實周圍一直安排了探子,隻是賢王将自己的住所安排的如同鐵桶一般,絲毫也插不進去,隻能在外圍打探一些消息。
“到了嗎?”裴甯晃晃腦子,提了提精神。
昨天自己一出來就直奔城外,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掉,因為長時間沒有休息好,此時眼下帶着大片烏青。
“到了,都打聽好了,這條大路是通往幽州城内的唯一官道,三日之内必定能夠等到巡撫使大人。”有福晃晃腦袋,似乎有些想不明白。
“少爺,賢王讓我們向巡撫使告狀,可以等巡撫事到了衙門,為什麼要在這裡見巡撫使啊!”
“都說你腦子缺根弦,你還不認。”
裴甯朝着有福腦門上輕輕一點,裹好衣服,站在馬車上往外去看去,此時郊外狂風大作,吹的裴甯衣服頭發随風而去。
而裴甯看的方向,正是巡撫使要來的方向。
猛獸囚于籠中,再鋒利的爪牙也會發揮不出作用,蕭恒要他做隻困在鐵籠中的病虎,可他偏偏要打破這個規則。
蕭恒不是要鬧事嗎?好!
他就鬧個大的給她看,最好把這幽州鬧翻天了才最好。
風吹得極緊,裴甯感覺身子有些發冷,喉嚨瘙癢,沒忍住咳嗽了幾聲。
有福見了,趕忙把鬥笠給裴甯戴好。
他輕聲問道:“少爺咳疾又犯了?正好馬車上還帶着藥,晚上煎一副送下去?”
裴甯搖搖頭,他現在的身體已經比當初好了太多,還遠遠不到需要服藥的地步。
“是藥三分毒,晚上用飯的時候煮些梨水送上來。”
有福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路邊就是官店,專門為來往行客提供食宿,裴甯要了三間上房,等了兩日卻沒有收到幽州巡撫使人馬的消息。
送走傳信的信鴿,裴甯站在廊邊不斷敲擊桌面。
根據暗探來報,三日前幽州巡撫使的人馬就該動身了,但是安插在官道兩邊的人馬這兩日卻沒有收到消息。
朝廷命官必定有人相護 ,不會遭遇一般流民山匪,那麼必定是巡撫使大人自己改路了。
裴甯暗叫不好,轉身呼叫有福,披好衣服,起身下樓。
倘若真是巡撫使大人自行改路,那麼他這幾天的布置很可能功虧一篑,現在要做的就是必須趕在幽州巡撫使入城之前,與其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