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跑車幾乎看到賽博坦他古老的故鄉在向他招手,他還不想那麼早就回歸火種源,普神在上,威震天這到底是怎麼了?
沒有反應意味着失常,這也就讓善于揣摩人心的醫官拿不準自己接下來的下場。
擊倒額頭的冷凝液漸漸滲出,眼看他的首領沒有要搭理他的趨勢,他也緊跟着停下了話茬。
事實證明,他做出了正确的決定。
他的陛下隻是沉默地翻身下了床,無視醫官心裡越來越難以忽視的惶恐揮手斥退了他。
擊倒如蒙大赦地急忙行禮離開,将醫務室留給這位“重傷初愈”的君主。
尖銳的指爪伸出又攥緊,威震天垂眸看着自己的機體,反饋回路上那股無力感似乎還黏連在他的指尖,他的處理器中冗餘的情感數據停留在他的光學鏡中,讓機看了心煩。
他索性一股腦将他們都打包丢掉,然而卻鬼使神差調換出了通訊頁面。
那上面唯有一個置頂的灰色頭像。
「擎天柱」
那是幾百萬年前就再也不曾亮起的紅藍色幽靈。
頭頂燈光的投射下,霸天虎君主的神情晦澀不清,邪神的低語似乎還停留在他的音頻接收器中讓他為之動搖。
……
另一邊,汽車人基地中剛剛分配好搜尋任務的領袖也接收到了一條不可能的通訊。
他一瞬間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直到刷新兩次光學鏡後那條來自威震天的通訊界面依然孜孜不倦地在向他發送通訊申請,他才确定眼前的一切并非幻象。
此時基地内隻剩下他忠實的救護車還站在屏幕前監控着其他夥伴們的實時情況。
擎天柱走回自己的艙室,他幾乎記不清上一次他和威震天的通訊是什麼時候了,但那一次的不歡而散依然停留在他的處理器。
他摩挲着自己有些斑駁的手臂漆面,坐在自己的充電床邊猶豫着還是接通了來自霸天虎首領的通訊。
「領袖?」
「……是我。」
擎天柱收斂好自己的情緒,盡量吞下自己火種中的晦澀。
「有什麼事嗎,威震天。」
「真冷淡啊,我還以為……你會更激動一些。」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是嗎領袖?」威震天在那頭露出他這個周期的第一個微笑,「既然如此,那麼我想你那些碳基小朋友們的安危也一定不怎麼重要?」
「威震天你敢!」領袖在另一邊瞪大了光學鏡,顧不上思考剛到地球的威震天是如何得知傑克他們的存在的,一瞬間各種各樣的糟糕猜想湧出,讓他失手打翻了床邊盛放能量晶體的容器,好在這些動靜沒有驚動指揮室中的救護車。
「是嗎?我不敢嗎,領袖?」威震天刻意拉長了調子,在醫務室悠閑地找了個座椅,摩挲起手上的融合炮,此時他才找回了些許在那個詭異夢境中丢失的冷靜和自得。
聲波在他蘇醒時發送給他的地球的資料足以他了解到領袖的動向。
「看到我在你芯裡的信譽依然這麼高真讓我感到欣慰。」
「夠了威震天,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有事情就不可以和我的老對手、老朋友叙叙舊嗎?」
「你不是那麼無聊的機。」領袖很快恢複了狀态,他低聲說。
「……」
得到他回複的威震天反而沉默了,在這不自然的靜默中,領袖忽有所感地察覺到了霸天虎首領今天的反常。
他緩和了語氣,「你遇到什麼事了嗎,威震天?」
「哈……」
「不要自作多情了,領袖。」
剛剛的沉默恍若錯覺,通訊另一頭,威震天回複他道。
他們都沒有察覺到彼此磁場中溢出的安逸分子,此時的氣氛對于兩位始終被裹挾在戰争中的領袖而言都可以稱得上是輕松。
威震天輕聲說,「與其擔心我,不如告訴我,我内置訊息中的那條原生體授權是怎麼回事?」
他漫不經心地查看着在自己昏迷期間報應号上發生的一切,在看到聲波記錄中那個因擎天柱與紅蜘蛛的沖突而爆炸的原生體飛船時,他将其中的訊息和自己蘇醒時CPU中被他删掉的那個原生體掃描授權結合了起來。
并且得到了一個并不意外的結果。
「……什麼?」領袖在聽到他的話後一瞬間晃神,「授權?你是那個原生體的另一個……」
威震天打斷他,「是的,」他懶洋洋地說,「所以另一道遺傳信息授權果然來自你。」
「也就是說,我和你是那個原生體的……」領袖艱難地說。
威震天裂出一個真情實意的壞笑。
「沒錯領袖,那個原生體就是我和你,霸天虎的主人和汽車人領袖的creation。」
「對此有何感想?」
「我的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