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青木兒說:“竈房不用我看火了。”
趙炎看着人,“嗯”了一聲。
籠子原本是好的,但不适合給小雞崽小鴨崽住,籠子底下漏的縫隙太大,小雞崽小鴨崽進去一定會被卡住,而且雞崽和鴨崽還得分開養,大籠子中間要加木闆間隔開。
趙炎把木頭劈成合适的大小,放在底闆上,然後用麻繩綁結實。
這些事青木兒幫不上什麼忙,他蹲在一旁看趙炎徒手掰斷了木條,又一掌把木闆拍成兩段,眼看着趙炎似乎還想再折斷木頭,青木兒看着趙炎那暴漲鼓起的手臂,驚得嘴唇都在抖。
怪不得今早他身體如此酸軟,他感覺昨晚的自己就如此刻的木條,今夜興許就是那塊木闆。
青木兒不敢細想,喃喃問道:“……怎麼不用刀?”
這點小木條小木闆自然用不到刀,而且用刀劈薄木闆其實不太好劈,但趙炎沒有解釋,他心想,也許小夫郎怕他手疼。
“這就用。”趙炎說。
籠子修繕得很快,木闆和木條交叉綁結實,青木兒把稭稈鋪上去,用手把紮手的稭稈尖都壓平,這是給小雞崽小鴨崽睡覺的地方,得弄舒服點,小雞崽小鴨崽才好長大。
弄好了籠子,青木兒露出一個松快的笑,他輕聲說:“我去把雞苗鴨苗拎過來。”
說完不等趙炎回應,小跑着去了前院。
趙炎抖着衣裳給自己淌汗的胸膛扇了扇風,這天兒,還是太熱了點,晚上洗澡都用不着兌熱水了。
不一會兒,青木兒拎着竹籠回來,身後還跟着趙玲兒和趙湛兒。
趙炎起身讓開了地方,讓三人把小雞崽小鴨崽一個個放進修繕好的籠子裡。
雙胎自小見過也摸過這樣的小雞小鴨,唯獨青木兒沒有,他抓起小雞時,偷偷摸摸地摸了好幾下才放進籠子裡,放一隻摸一隻。
他以為自己做得隐蔽,結果被站着的趙炎看得一清二楚。
趙炎手上提着柴刀,面上沒什麼表情,那雙黑沉犀利的眼眸卻是十分柔和。
小雞崽和小鴨崽有了新家不适應,放進籠子裡,叽叽嘎嘎叫着互相擠兌在一個角落裡,青木兒生怕他們擠壞,想讓它們散開點,結果那群小雞崽小鴨崽擠得更厲害了。
趙玲兒養過有經驗,說:“沒事的哥夫郎,擠着才暖和。”
“長大就不擠了。”趙湛兒說。
“嗯。”青木兒指尖戳了戳小雞崽,毛茸茸的,舒服。
三人蹲着看雞崽鴨崽,趙炎打算去看後院的籬笆要怎麼修,他離家多年,家裡的東西都換了很多,唯獨這籬笆,修了又修,還能看出些老舊的痕迹。
他路過菜地時,總覺得有些怪異,四下看了看,菜地還是四排沒變,籬笆圍欄也沒怎麼變,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等他想明白,雞舍那頭的趙玲兒忽然說了一句:“等以後家裡的菜長大了,我們就可以抓蟲子給小雞小鴨吃了!”
趙炎頓時明白了哪裡不對。
他去鎮上打鐵前,家裡的菜地裡的菜,是滿的,現在不過幾天,菜地稱得上光秃秃一片,留下的菜也是東一棵西一棵,品相還不好。
家裡這麼點人,即便是頓頓吃,也吃不完這麼多菜。
難不成是摘去賣了?
不說菜地,還有大公雞,昨夜他看着小夫郎一夜沒睡,今早天不亮就起來了,壓根沒注意家裡的公雞是否鳴叫。
現在一看,家裡的大公雞也沒了。
他和小夫郎成親的大公雞,絕對不可能拿去賣。
趙炎皺起眉頭,繞着菜地走了一圈,除了菜沒了,其他也看不出什麼不對,唯一不解的是大公雞為什麼沒了。
殺來吃也不可能,家裡做點桂花米釀,小夫郎都要千裡迢迢送給他吃,沒理由家裡殺了公雞吃肉,小夫郎會不給他送。
這,絕無可能。
大公雞沒得蹊跷,家裡也沒人同他提起這件事,趙炎打算找雙胎問問。
他剛想把趙湛兒叫過來,前院便傳來阿爹叫吃飯的聲音,他壓下心裡的疑惑,和三人一塊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