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徐逸君有些納悶,他拿起手機翻看,問道,“是不是你拍的時候沒拿穩,糊掉了?”
趙磊很是破防:“拍糊了也該留個影吧?可照片上全黑啊!比我抽卡還黑!”
“咋?”老輥聽到動靜探頭過來看,嘴裡還叼着個塑料叉子。
趙磊把手機丢到老輥面前,對他說道:“我拍的那些擦擦和佛像不知道怎麼回事全沒了,照片上什麼都看不見。”
老輥劃拉幾下,把手機還回去,問道:“光線太暗了吧?你是不是沒開閃光燈啊?”
李衡明說:“你調高對比度試試?”
趙磊說:“不可能啊,我拍石柱的時候是小姜哥幫我打的光。我很肯定當時是拍清楚了的!怕角度不好我還拍了好幾張!現在一張都不顯示,調高對比度也還是黑的,純黑!”
“那就是你的手擋住鏡頭了。”李衡明這會偏又不信邪了,“我也拍了。老徐,我給你發。”
李衡明打開手機相冊,臉色也變了:“搞什麼啊!”
趙磊有些幸災樂禍:“咋了兄弟,你也拍了個寂寞?”
李衡明沒搭理,他忽然把臉湊近屏幕,緊接着發出“哇”地一聲怪叫,直接把手機扔了出去,差點掉到我的方便面裡。
我撿起腿邊的手機遞過去,但李衡明就像一隻炸毛的貓,蹭地一下就竄到了卡墊床上蹲着,警惕地盯着自己的手機,就差沖它呲牙哈氣了。
老輥趕快抽打李衡明的腿:“快放下!這樣太不禮貌了!”
李衡明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下來,抱着膝蓋坐到角落裡。
我把手機滑到他跟前,立刻被他一腳踢開。
我問他:“手機不要了?”
李衡明遲疑地問:“你沒看到?”
我回他:“我應該看到什麼?”
李衡明說:“照片裡有鬼。”
我翻過來看了一眼:“你這不是黑屏嗎?”
“放大看!”李衡明解釋道,“我明明對着石柱拍的,不知道為什麼裡頭有個臉。”
我放大照片,上面确實有道拖長的白影,依稀是個人形,但分辨不出五官。比起出現靈異事件,更像是忘了關掉相機,誤觸拍下的光影。
我說:“是不是你放口袋裡碰到了?”
李衡明大着膽子站過來,指着白影:“明顯有個人啊?”
趙磊也來湊熱鬧,他問:“其他圖呢?”順手往左滑,滑出一張李衡明的自拍。
李衡明來不及搶手機,索性認了:“看吧看吧!我就在山底下拍了幾張,進去之後可沒再拍了。”
“那就是你切鏡頭的時候,不小心點的。這個鬼就是你自己。”趙磊分析完,往右滑了幾張圖,說,“你拍出來也是黑的啊!”
李衡明提出了一個設想:“會不會是燈光不夠亮導緻的?可能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拍清楚,當時太興奮了,根本沒想到要檢查一下照片。現在出來才發現裡面太黑了 ,想拍照光靠手機閃光燈是不行的。再說了,山洞裡信号那麼差,沒準會影響手機其他功能。”
趙磊松了口氣,接受了這個說法:“李子說得有道理。唉,早知道把手電帶上了,那樣不管裡面多黑,都可以拍清楚!”
他語氣裡滿是惋惜。
李衡明起身說:“我們去解個手。”他給趙和徐逸君遞了個眼神,就帶頭走出了房間。二人立刻會意,快步跟上。
吃完飯之後,我們收拾好桌子,打開房間的窗戶透氣,讓食物的味道散了出去。
寺廟裡就這一間客房,讓給了我、貢卻頓珠還有三個大學生。老輥和達瓦睡不下,隻能到阿布多吉房裡擠一晚。
熄燈之後,我戴着眼罩,躺在卡墊床上,腦子裡回想着壁畫和石闆的事情,思考它們之間是否有某種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