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得蹲下,拿着手機一邊照着牆,一邊細細地摸索起來。
很快,我就在石壁邊上摸到了一塊松動的石磚。
我照着石磚問道:“這個就是機關?”
貢卻頓珠點頭,我伸手想要按動機關,沒想到石磚紋絲不動。
“卡住了,”我反複嘗試推動石磚,感受着從内部傳來的細微變化,“裡面有個碎塊頂住了,不把那個碎塊清走,沒辦法觸發機關。”
貢卻頓珠擠到我身邊,徒手砸了幾下石磚。
我聽到“咔哒”一聲,連忙問道:“搞定了?”
“搞砸了。”貢卻頓珠鼓搗了兩下,沒有任何好轉,“碎石楔到磚縫裡了,現在沒辦法推進去。”
事已至此,我提議道:“把石磚卸能行嗎?”
貢卻頓珠比劃了一下尺寸,問我:“你打算怎麼撬?整版的石壁壓在上頭,手都沒處塞。”
“等着。”我從背包裡掏出了兩個鑰匙那麼長的迷你撬棍,撬棍上拴了繩子,方便拉拽。
“買夏威夷果送的?”他顯然不看好這個小工具。
我把撬棍對準磚縫,試圖把它插進去。但很快我就發現,我的想法有點過于天真了。
我之前撬過的都是磚牆,是一層層磚或石頭壘上去的,這種結構中磚和磚之間有空隙,撬棍往裡塞的時候,邊上的磚會“讓開”一些空間,讓撬棍可以輕松的鑽進磚縫裡。
但是我現在面對的是一整塊石牆,除了石磚與牆面之間狹小的縫隙以外,再也沒有可以擠出來的空間,光靠我手上的力氣是沒辦法把撬棍塞進去的。
為此,我甚至從包裡掏出用來安裝帳篷的釘錘,嘗試把撬棍敲進去,但都以失敗告終。
“塞不進去,”我對貢卻頓珠說,“我現在楔進去的部分也就勉強能夠挂住撬棍,一碰就掉。更别指望它能把磚給帶出來了。”
貢卻頓珠敲了敲石壁和牆體,問道:“如果破壞掉一部分牆體,能把撬棍插進去嗎?”
我大緻計算了一下,說道:“理論上可以,但是,”我圍繞着石磚比劃了一個半圓,“這意味着,要在沒有任何大型機械的幫助下,憑借這個鑰匙大的撬棍和釘錘,徒手開鑿一個狗洞。這活就算是金剛大力神來了也得刨三天。”
貢卻頓珠從我手裡拿過了錘子和撬棍,“铛铛!”兩錘,讓撬棍淺淺的怼在了縫隙之中。
他拍了下我的肩膀,勾起拇指往身後一挑,示意我站遠點。
貢卻頓珠深呼吸數次,手臂蓄力,拿着錘子又快又狠地砸向牆面!石牆發出一聲轟鳴,那一瞬間我感覺地面都在顫抖。
他又補了兩錘,硬生生把貼近石磚的石壁敲出了幾條大裂,碎石和石粉撲簌簌直往地上掉!
我低頭一看,撬棍此時已經深深地楔進了縫隙中,隻留下了三分之一在外面。撬棍手環雖說變形了,但是上面的繩子還在,往外拽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貢卻頓珠又如法炮制,把另外一枚撬棍也敲了進去。
撬棍進去就好辦很多了,我們兩人一起用力,把石磚給拉了出來。
石磚被拽出來的瞬間,我感覺眼前一黑,像被掠奪了視力。但是刹那之後,又恢複了原狀,仿佛剛才隻是我的錯覺。
我和貢卻頓珠面面相觑。
貢卻頓珠問我:“看清楚剛才撲到你臉上的東西長什麼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