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湊近聞了聞,一股濃烈的惡臭撲面而來。我心說不好,這股味道聞着還怪新鮮的,說不定散發味道那位比之前的風幹英國佬還水靈點,沒那麼幹巴。我站在牢房邊,示意他們不要發出聲響,靜下心仔細聆聽,能感覺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那聲音太細微了,幾乎能被忽視掉。
“不對勁,”我用藏語對貢卻頓珠說,“牢裡有東西。”
“能聽出來是什麼嗎?”貢卻頓珠問我。
“不好說,”我搖頭,“大概率有實體,應該比之前的‘TA’的英國佬要新鮮。我隐隐約約能聽到了它行動的聲音,但是無法确定這東西到底是什麼狀況。最好的處理方案是在它找到我們之前,帶人闖出去,最起碼要離開地牢區域。可目前,我們根本無從得知該如何走出地牢。”
“做好兩手準備吧,”我對貢卻頓珠說道,“遇上了就隻能硬碰硬了。”
貢卻頓珠揉了揉眉頭,歎了口氣,看着徐逸君和趙磊說,“讓他們倆也做個準備,最起碼要能自保。”
我打開背包找了一圈,心裡暗叫不好。來之前老輥隻說去廟裡收貨,相應的,我準備的主要是一些常用物品,至于防身武器一件都沒帶。
一是覺得根本用不上,二是往阿裡這邊走,一路上都有不少檢查站,帶武器很難過關。當時想着反正隻是去廟裡看看,帶着太麻煩了,就壓根沒有采購。現在看來,确實是我疏忽大意了。
現在包裡能用來充當防身武器的也就是一把羊角錘。
我想了想,把錘子遞給了徐逸君。
徐逸君一臉茫然,問道:“給我錘子幹嘛?”
“自保。”我頭都來不及擡,又把金剛橛遞給了趙磊。
趙磊很懵逼,但還是接了過去:“怎麼突然說到這個?”
我對他們倆說:“這裡出現了古怪的聲音,恐怕情況有些不對勁。真發生什麼事,你們必須自保,我未必有工夫來保護你倆。”
倆人攥緊了我給出去的工具。
趙磊提心吊膽地問道:“是什麼東西啊?”
“我不知道,”我坦白道,“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做好準備吧。”
我從包裡費勁地抽出一把瑞士軍刀,這玩意總長也就十厘米出頭,主刀刃也就一根牙簽那麼長,我平時都是用它開罐頭的。
我把主刀刃打開,把軍刀握在手裡。雖然不一定好用,但是聊勝于無,萬一真遭遇了突襲,有工具總比肉搏要好。
做好準備之後,我們幾乎是一路小跑着加速前進。在高原上跑步非常累人,一時之間隻能聽到雜亂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哧帶喘的呼吸聲。
經曆過之前迷宮一般的地窖,地牢的路雖然曲裡拐彎的,但是好歹隻有一條路,沿着走就行了,不需要花費過多的時間去分辨方向。
眼看着前進的空間越來越大,甚至隐約可見不遠處就有着幾級台階。
“前面是出口嗎!”趙磊興奮地問。
我正準備回答,卻突然聽到“噗—嗚—嗚—”的聲音。
趙磊也是個憋不住事的,立刻追問道:“是誰在放屁?”
大家都下意識搖頭。
趙磊很是納悶:“你們都不承認,這聲音這味道總不可能是憑空出現的吧?”
我沒聽懂他這話什麼意思,問道:“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