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磊捂着腦袋小口小口地吸着氣,企圖緩解腦袋上的疼痛。
我特意觀察了一下趙磊的眼睛,發現他的眼神已經恢複正常,隻是眼中還有些淚水,可能是疼出來的,也可能是我剛剛滴上去的礦泉水。
“我靠,”趙磊摸了一下後腦勺,“該不會出血了吧!哦,還沒有。你們幫我看看,我後腦勺怎麼樣了?”
趙磊把頭低下來,情況比我想的要好,隻是腫了個大包而已,沒有破皮流血。
我把情況告訴了趙磊。
趙磊呲牙咧嘴地揉着腦袋,不解地問道:“剛才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打我啊?”
徐逸君把事情經過跟趙磊一說,後者聽完立馬檢查了自己的皮膚,生怕已經被弱郞同化。
“怎麼會這樣……”趙磊喃喃道。
我問趙磊:“你剛才在神迷狀态的時候,是不是看到了或者經曆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趙磊像個打點計數器一樣瘋狂點頭:“對對!”他像是不死心一般,又問道:“你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嗎?”
“沒有,”徐逸君說,“把弱郎打死以後,就沒再出現任何奇怪的東西了,倒是你,聽到号角聲之後就暈了過去!怎麼叫都叫不醒!我們費了好大力氣,才讓你清醒過來!”
趙磊卻說:“可我感覺我從始至終一直坐在你們身邊,聽你們講話啊?”
我問趙磊:“你之前到底都看到了些什麼?”
趙磊皺着眉頭回憶起他在神迷狀态下經曆的事情。
據他所說,他聽到的吹奏聲并不是單一的嗚聲,而是有明确意義的話語。
吹奏聲響起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一個聲音貼在他耳邊跟他說話。此時,趙磊雖然能明确聽出來那是一種語言,卻聽不懂其含義。
漸漸的,他覺得耳邊的話語越來越清晰,聽上去像是藏語。
趙磊對藏語的了解隻限一句“紮西德勒”。
他大叫道:“我聽不懂啊,别在我耳邊哼哼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聲音慢慢變奏,從藏語發音一點點演變成帶有濃重口音的普通話,再一點點轉為字正腔圓。
趙磊說,他當時聽到一個男聲,在他耳邊念某種經文。可他文言文學得不咋樣,不光沒聽懂,大部分經文内容甚至都沒記住。
但他莫名受到一種召喚,那個男聲在催促自己:“快來,快來,度到此處來。”
與此同時,趙磊看到有幾個穿着舊藏袍人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
趙磊立即開口提醒我們:“快看後面,走過來的人是誰啊!”
哪知他說完這話,我們卻毫無反應,依然圍坐在一起,商量着自己的事情。就好像當他不存在一般。
趙磊受不了這種被人當作空氣的待遇,他擡高了音量,大聲喊道:“來人了!你們看看啊!”
見我們依舊毫無反應,他隻得對來人發問:“你們是誰啊!從哪冒出來的!”
穿藏袍的“人”看了他一眼,指着他跟同伴用藏語嘀嘀咕咕了一陣,大笑着走開了。
趙磊就像個二傻子一樣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搞不懂他們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