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君見她剛剛說話間有猶豫之色,且她嘴上這樣說,眼神卻有些閃爍,低着頭,臉頰有些泛紅。
“罷了,你現在不願意說我也不逼你,你想說的時候告訴我,我必會為你打算的。”秦玉君看了看門外無人,又問:“那藥,可是買到了。”
翠兒走到放自己包袱的桌上,不安的看了看門的方向,見無人,才敢說:“買是買到了,但我是在西市買的,正規的藥鋪我不敢去。”
秦玉君走到包袱前,想到上輩子的三幅藥竟然都沒用,又問:“這藥沒問題吧,确定是打·胎藥?”
翠兒第一次買這東西,心中惶惶道:“聽那賣藥的婆子說這藥烈,用了極其損傷身子,擔心藥烈傷身。”她手指抓着包袱皮,勸道:“奶奶,您還沒讓大夫把脈診治,萬一沒有呢,奶奶三思啊。”
秦玉君淡淡一笑:“難道我如今還要考慮為孫家傳宗接代嗎。”又拍了拍翠兒的手:“呆會你就去把藥煎了給我服下,以免夜長夢多。”
但願這一次就結束,否則自己遭罪不說,那孩子橫豎是無法存活的。
翠兒看着包袱裡的藥,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還是不對,可是看着奶奶嚴重堅定,她隻能将包袱重新包好,帶着包袱出去,偷偷找地方熬藥。
知和院書房,吳大來禀報,在燭光中,吳大禀報:六奶奶竟然讓婢女翠兒買了打胎藥,聽老爺的吩咐,已将那打胎藥換成了安胎藥了。
“哈哈哈,好好好好。”三老爺雖然大笑,可是吳大反而中發毛,他實在不知道老爺到底要幹什麼。
一向膽小懦弱的六奶奶膽大的去買了堕胎藥,老爺知道了,不僅當做不知,竟然還讓自己安排人将打胎藥換成安胎藥。
眼前的三老爺,一張瘦削的臉,因為大笑,臉皮有了皺紋,顯得更加的陰翳陰沉。
見吳大不解的眼神,孫宿站在吳大頭頂,聲音冰冷:“吳大,閉緊你的嘴,還有,繼續監視好六奶奶,她若再買堕胎藥,記得換成保胎藥,務必要保住她肚子裡的孩子。”
“是,小的明白。”
翠兒喂秦玉君喝過藥,将她扶往床上躺下:“奶奶,感覺如何,您這是何苦,而且您怎麼知道就懷上了呢。”
秦玉君就着翠兒的手躺下:“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在榻上休息,藥效不會那麼快。”
“我,我還是去廚房打些熱水吧。”翠兒根本無法靜下來,她拉好床幔,轉身出去。
苕兒在門外,見她神色惶恐問:“翠兒姐姐,怎麼了,奶奶是有哪裡不好。”
苕兒聞見翠兒身上的藥味,以為秦玉君生病,便道:“我去正院找三太太請大夫吧。”
“不準去!”翠兒拉住苕兒,苕兒痛得嘶一聲,翠兒反應過來,“對不住了苕兒,奶奶沒事,你别去找太太,總之,千萬别去,明白嗎。”
翠兒匆匆走了,苕兒不解的看向門内,怎麼翠兒姐姐回來了後就奇奇怪怪的,算了,奶奶不讓人進去,她就在門口守着就好。
翠兒提着熱水回來,苕兒上前幫忙,“奶奶這是要沐浴?”可是她剛剛看見,奶奶已經睡了啊。
“苕兒你在外面守着,若有誰來,就說奶奶病了已經睡了,明白嗎?”
翠兒提着熱水進來,輕輕喊了幾聲,秦玉君卻沒答應她,她走到床邊,輕輕掀開床幔,見秦玉君呼吸緩和,俨然睡着了。
秦玉君醒來,摸了摸肚子,她并沒有出現那婆子說的劇烈疼痛,甚至還睡着了,一夜到天亮。
難道,日子太早,這藥便沒有作用,或者說,這一世改變了,自己并未懷孕。
翠兒見她醒來,擔心了一晚上終于放下心,欣喜的道:“奶奶,看來是您多慮了,您根本沒懷孕。”
秦玉君将信将疑,難道這一次真的改變了,自己沒懷孕,還是說因為日子太早,這藥沒用,翠兒不會騙她,藥不會有問題,難道那婆子賣的是假藥。
“翠兒,下個月你恐怕得再出府一次,去買藥。”
“奶奶,可是……”
“聽我的吧,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這次你換一家店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