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接過苕兒手中的披風:“昨夜你和奶奶都沒事吧。”
苕兒嘟着嘴:“沒事,你看我們這不是好好的嗎,隻是奶奶衣裳被樹枝子刮破了,我這才去馬車上取披風。”
“翠兒姐姐你那心上人呢,也沒事吧?”
翠兒便給秦玉君将身上的黑色大氅退下來,邊說:“我們在園子外,不清楚園子裡的情況。”翠兒答得模糊,亦或者她根本不想多說。
“奶奶這大氅還要嗎。”
秦玉君穿好了披風,“放在屋子裡吧。”片刻後又對苕兒說:“算了,苕兒你收起來,仔細别讓人看見。”
苕兒看了一眼翠兒,欣然的接過衣裳,用剛剛包着披風來的包袱皮,包好了大氅。
翠兒看着大氅疑惑了一瞬,然後問:“這大氅是誰的?”
苕兒看向秦玉君,秦玉君答:“沒什麼,我們這就去前院吧。”
昨天鬧了那麼大一出,策劃這一切的背後之人想要什麼,想必很快就會揭曉。
前院,武安侯世子許俊吉插着腰,頤指氣使的站在站在隊列,他面前是禦林軍統領曹同。
“曹同啊曹同,你憑什麼要圍了我家的花園,知不知道你現在腳下站到是什麼地方,這還是高祖皇帝賞賜的園子,我爺爺跟随高祖皇帝打天下的時候,你還在石頭縫裡,現在竟然敢在我府上放肆,豈有此理!”
曹同身高九尺,身材魁梧,絡腮胡子,對這位金尊玉貴的武安侯世子,心中頗為不屑,哼,你們武安侯府再尊貴,能有皇上尊貴。
如今皇上還下落不明,武安侯府卻阻攔他們搜府,想到之前副統領在他耳邊說的話:皇上在武安侯府失蹤這件事,有蹊跷,沒準這武安侯府包藏禍心,曹統領,皇上要是在武安侯府有個好歹,我們倆的頭算是保不住咯。
曹同不卑不亢的道:“世子,我等也是為了皇上的安危,還請您不要阻攔,況且,皇上是在貴府失蹤,難道武安侯府不擔心皇上怪罪嗎,你們武安侯府是跟随高皇帝打天下的,應該知道,沒了皇上,你們武安侯府也不會有好下場!”
你們攔着我們找皇上的下落,難道是想皇上再也回不來嗎,亦或者刺殺皇上的那些人,根本就是你們武安侯府派來的。
曹同還算剩下些理智,知道最後這些猜測不能說出來,起碼不能由他說出來,等到找到皇上一切就都好辦了。
許俊吉心中暗暗拍手叫絕,他這出戲要沒有曹同這片綠葉來相襯,他還真擔心,不能把一個嚣張跋扈、藐視皇上,還位高權重的奸臣形象,演得那麼入木三分。
要不是礙于現在他是奸臣兒子的人設,他都想拍拍這位大哥的肩膀說聲:老哥,演得真棒!
許俊吉原本叉腰的雙手舉起來,将雙上袖子拉到胳膊處,活脫脫一副混不吝、目中無人的纨绔世子形象。
“曹同是吧,你敢公然栽贓嫁禍,說我武安侯府對皇上大不敬,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給小爺我等着!”
身後的小厮立馬恰到好處的上前阻攔:“世子不能動手啊,他是禦林軍統領啊。”不是平時那些阿貓阿狗。
“哼,本世子還是武安侯世子呢。”
園子裡,衆人就見那許世子要上前揍禦林軍統領,又被自家下人阻攔,許世子偏不就範,又要上前,又被自家下人拉回來,來回拉扯,争吵不休。
底下人竊竊私語:
“這武安侯府當真膽大。”
“有高皇帝的丹書鐵券,就是硬氣。”
“要是皇上得知今日的事情,武安侯府怕是要倒黴。”
“還不好說呢,萬一皇上……。”
“張大人你慎言啊,這可是殺頭大罪。”
“怕什麼,又不我們讓皇上在宴會上失蹤受傷的。”
“聽說這武安侯侯府近來和瑞王府世子走得挺近,你們說會不會武安侯府已經……”
“張大人慎言、慎言。”
……
沒人發現,園子裡的一棵青竹,站着一個人,将園子裡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後,他無聊的吸了吸鼻子,輕輕一踮腳,如影子一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