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她卻能夠敏銳地感知到有兩個人的氣息,并且有個人的氣息她并不熟悉。
“這是你送給達令的花嗎?”是喬森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裡格外清晰。
“當然哦,看病人怎麼能不帶花和果籃呢。”
也許是西索的聲音和說話方式太有辨識度,莉迪亞一下就認出來了。
但她隻想說他怎麼還沒有走,真是陰魂不散(T_T)。
“太感謝你了。”喬森像是接過花和果籃然後放到床邊,他繼續說道:“好心人,今天辛苦你了,你現在準備回去嗎?”
“啊——我怎麼會離開這裡呢。”西索的語氣像是在疑問又是在肯定,他繼續說道:“我可是她老公诶。”
?
?
一個床上的,一個床邊的,腦子裡現在都一片空白,隻剩下問号。
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麼鬼?
“怎麼會呢?”喬森先反應過來,他捂着心口,臉上露出難以接受的表情,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荒謬的事情,“達令跟我說她的老公奇醜無比,怎麼會是你這麼一個英俊潇灑的帥哥呢。”
“可能她就喜歡腳踏兩隻船吧。”西索不以為然,雙手插兜靠在牆上,姿态慵懶而随意。
畢竟他的帥是無法違心否認的,隻能從莉迪亞身上挑點毛病出來了。
喂,能不能不要随便誣陷人!聲譽很重要的!
“我不相信你就是達令的老公!”喬森捂住耳朵,“我不信,我不信。”
“你說過的哦,你不知道她老公叫什麼長什麼樣,怎麼能這麼快否定我呢?”
喬森!恨你!就因為你戲瘾,現在留了這麼大一個坑。
“那你說達令叫什麼名字。”
聰明啊喬森,很你的話說得有點早了。
“莉迪亞,對嗎?”
他怎麼知道的,病曆上寫的吧。
沒事的,随便驺一個名字出來否定他啊,喬森。
“她……”
喬森的話還沒有說完,西索就打斷了他,“她的身份卡在我這裡,你要看看嗎?”他立刻從指尖變出來一張卡。
身份卡?她的身份卡什麼時候丢的!啊啊啊啊害人不淺!
喬森演技出現了裂痕,他人生中第一次語塞。
不行,不能再讓他們繼續扯淡下去了。
可是她又不想承認喬森那個什麼該死的情夫身份,要不然就裝失憶吧。
莉迪亞緩緩睜開眼睛,咳嗽了幾聲。
“達令,你終于醒了。”喬森幫她将病床搖起來讓她坐着。
“你是誰?為什麼要叫我達令?”莉迪亞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看着喬森說完,又對着西索說道:“你又是誰?”
雖然莉迪亞面上不顯,但她已經被西索的樣子吸引到了。他垂落的頭發此時已經被梳立了起來,臉上甚至畫上了一些小符号,短上衣下打底衣完美勾勒出精瘦的腰線。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你沒有死啊。”喬森立馬和她打配合,“達令,你還記得你為什麼進醫院嗎?”
“割腕自殺。”莉迪亞舉起吊水的手腕,讓他們看見傷痕,她将眼睛聚焦,擠出幾滴眼淚,“我……我家已經破産了,讓我死就好了,你們為什麼要救我!”
手腕上的傷痕是去年一個暗殺任務中她裝死留下的,沒想到現在卻成了她僞裝的道具。
“達令。”喬森裝作很震驚的樣子,“你……你失憶了嗎?”
“什麼失憶?你在說什麼?”
喬森手機突然震了兩下,他看着莉迪亞使了個眼色,“你不要激動,我去找醫生。”
莉迪亞知道,他的意思是趁他不在再用那招脫身。
等喬森離開後,莉迪亞裝作已經無法再忍受的樣子,快速拿起果籃裡的水果刀,将刀刃對着脖子。
“是你們救我的嗎?你們為什麼要救我,我已經不想活了。”
這一次,如果進了搶救室,她絕對直接死遁。
還沒劃下去的時候,手被按住了。西索的力氣很大,讓她無法動彈分毫。
“割喉噴血的話。”他拉着莉迪亞的手把刀刃往下滑了一寸,“割下面這裡才會沒有煩惱、一下就死掉哦。”
“你……你到底是誰?”莉迪亞裝作驚恐地問道。
“嗯……我嘛?”西索笑了笑,額頭輕輕貼在莉迪亞臉上,“我是你親愛的老公呀。”
媽媽,他離得好近……身上好香!皮膚也好白好軟!
但是……他怎麼還亂來啊?
哥,大哥,親哥,真的是求你了,别瞎開這種玩笑行嗎?
“你在亂說什麼!”
“我沒有亂說,是你失憶了哦。”
“那如果你是我老公,那剛剛那個人呢?”莉迪亞努力吧話題挪開,“他剛剛離我比你離我還近。”
“你的情夫呢。”
“怎麼可能!我怎麼會找情夫!那你們怎麼能相處融洽地都在這裡。”莉迪亞不給西索回應的時間,“還有,既然你們說我失憶了,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是你們誰害的嗎?”
“因為你背叛了我,和我坦白後不好意思就跳樓自盡了呢。”西索不緊不慢地說道,仿佛在講述一個真實發生的故事。
“原來長大的我竟是這般的水性楊花。”莉迪亞撇過頭去,“我不想活了,我原諒不了我自己,你就讓我死吧。”
“夫人,沒事的哦。”西索從她手裡奪走水果刀,“隻要你改,我還是會原諒你的呢。”
“可是我覺得這樣的我真的很糟糕。”
“不會哦,夫人。”西索冰涼修長的手握住莉迪亞的手,“隻有你死的很難看才會讓你變得糟糕哦。”
“那我……”莉迪亞被噎住了,她不知道該接什麼話了,“我究竟該怎麼辦?”
“如果夫人真的很想死的話,老公我啊……”西索十指扣住她的手,然後舉到二人眼前,雙眼微眯,“自然會幫你挑選最快樂的死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