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兩小時前,霍格沃茨特快終于在一陣轟鳴聲中吱呀吱呀的到站。
一位自稱“魯伯·海格”的高大巨人提着燈高喊“一年級新生們跟緊我!”,随即帶領他們穿越陡峭狹窄的小路,來到一片黑湖邊。
剛在火車上結下友誼的新生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一路上大家讨論的都是一會兒該怎麼分院。
有人說是和龍打一架,有人說要考基礎魔咒,還有人說要吃比比多味豆,吃到鼻涕味兒就去斯萊特林。
沒有人跟尤利走在一起,因為她顯然隻和盥洗室建立了感情,順便得罪了一個韋斯萊和兩個大小姐。
——事實上他們三個下了車後都在找她呢。
兩位大小姐在車上怒氣沖天地讨論了一路要怎麼用“深刻而不失體面”的方式向那個膽大包天的紅毛醜女(這就純粹是在洩憤了)回擊,此時還沒達成一緻,内部矛盾頻發導緻找人進度緩慢。
而喬治則是搭着他兄弟的背,一邊用視線搜索,一邊暗暗在心裡将接下來的分院環節作為對尤利人品的第二次複查:如果她分進除斯萊特林以外的任何一個學院,他都決定主動找她聊聊,問問是不是自己誤會了什麼———說不定她隻是厭男或者對除她自己以外的紅毛生物過敏呢?
———既沒有厭男也無同類過敏史的尤利此時正在思考。
安靜的盥洗室裡不僅讓她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還讓她聽到了附近幾個包箱傳出來的激烈讨論,比如:某個喪心病狂的極端純血主義大魔王在被“大難不死的男孩”幹掉後銷聲匿迹了九年,但有部分魔法界人士認為他仍有可能卷土重來,以至于現在都不敢直呼他的姓名;比如四個學院的劃分特點十分鮮明,什麼斯萊特林盛産敗類、赫奇帕奇一堆飯桶、拉文克勞空氣中的書呆子濃度高達200%;再比如一些關于純血、混血、麻瓜身份的交換與讨論。
她通過幾組對話交叉驗證,剔除了一些帶有強烈個人感情色彩的信息(比如敗類、飯桶與書呆子論),得出了幾個自己認為相對客觀的結論:
1.斯萊特林的“血統論”風氣比較盛行,往屆從未招收麻瓜出身的學生,最低标準就是混血——所以她應該進不了斯萊特林。
2.巫師的世界不是烏托邦,雖然她來之前就有一定心裡準備,但通過聽到的對話,尤利認為實際情況大概會比她想象的更直白殘忍。
孤兒,尤其是麻瓜孤兒的身份很可能會帶給她一些麻煩。所以她最好對同學進行一定隐瞞,最起碼要隐瞞掉孤兒這個身份,能編成混血巫師最好;對于老師,她壓根兒就瞞不住,但她相信一個招收所有出身學生的學校在這方面會有相關的條令禁止洩密。
想到這兒尤利有些頭疼——她對莫麗說漏嘴了。
不過她覺得莫麗不一定會給自己的孩子們說,一個成熟的母親應該很容易了解小孩的嘴有多不靠譜,尤利認為莫麗是一個非常可靠的母親,所以自己應該暫時還算安全。
3.鑒于上一條推論,她必須抓緊了解魔法世界的一些基礎常識,在此之前與同學交往時少說、少問、多點頭。
4.最短時間内要找到自保的方法。兩種途徑:用才能找到靠山;或者針對可能出現的危險主動出擊。
以尤利對自己性格的分析,她覺得第一條路比較适合自己。
整理好自己的頭腦,尤利呼出一口氣,認為自己已經沒什麼可擔憂了:路徑已經十分清晰,隻要她按照自己的計劃踏實踐行,她相信自己未來會是一個吃得飽、穿得暖、有工作、很健康的富有女巫。
你說這會兒誰知道有分院帽呢(攤手)
......
當那位身着翠綠長袍、盤着緊實發髻、帶着方形眼睛的嚴肅太太稱自己為“麥格教授”後,尤利不由自主地撫上自己的龍皮背包,開始用那種閃亮的眼神盯着她。
身邊的男生小聲和旁邊的朋友們炫耀自己全家都和麥格教授與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校長一樣,來自格蘭芬多,自己待會兒也一定會被分進格蘭芬多。
尤利豎着耳朵偷聽,心裡想:那她也要去格蘭芬多!
麥格教授介紹完霍格沃茨的基本情況、并着重強調了“學院”和“紀律”的重要性後就轉身帶領他們進入大廳。
餘光中她看到了韋斯萊雙胞胎,一個緊盯大廳前面那頂破舊的帽子,另一個則在左右打量,似乎在找什麼人。
尤利反正也分不清他們兩個,轉而饒有興趣得聽那頂舊帽子開始唱歌——老實說,這畫面真是典型的·魔法世界。
它看起來很有思想,不知道一會兒能不能和它打個商量?
……
“噢,通常我會參考一下小巫師們的意見,但是你——恕我直言,孩子,你和格蘭芬多的适配度是0。”
“你是毋庸置疑的———斯萊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