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一直對飛行課不怎麼感冒,這一點使她連帶着對巫師全.民.運動魁地奇也毫無興趣。
其實她飛得不算太差,不過也稱不上好——她隻是讨厭快速移動。
如果是那種惬意的、低空的、周圍一切可控的飛行,或許她也還能享受幾分。
可惜當一個從第一節課就開始跟她不對付的格蘭芬多和她一起上飛行課并且對方(該死的)還飛得很好、甚至成為魁地奇擊球手的時候,尤利對飛行與魁地奇的印象就徹底定型了:她讨厭這玩意兒,兩個都讨厭。
所以尤利從一年級開始就沒有看過一場魁地奇比賽,她更願意和自己的魔藥呆在一起消磨時間。
這種現象一直持續到1990年10月1日。
彼時她的好友金迪·埃爾崔文先生剛讀完埃德加·斯特勞格(魔法體育傳記作家)的著作《他如狂人般飛行》(The Flying Fool: A Biography of Dai Llewellyn),因此陷入了和魁地奇的短暫熱戀。
陷入熱戀的人沒有理智——男人更是如此。
“尤利,咱們一起去看今年的魁地奇單循環積分賽吧?”
金迪鮮少這樣目光灼熱地請求尤利做什麼事,他還剛剛幫她翻譯了那——麼厚一本老古董,她的良心讓她難以開口對金說“我不感興趣”。
于是尤利放下手上的《古代如尼文簡易入門》,活動了一下已經僵硬的筋骨,拍拍金迪:
“走吧,讓我們看看院草的英姿。”
金迪沉默地、久久地注視尤利:
“首先,女士,今天是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比。其次——我記得有人說過我更英俊?”
尤利面不改色地挽着他的胳膊往城堡西南側的露天草地球場走去。
“我剛剛被不知道什麼東西附身了,太可怕了,糟糕透頂。”
“你最好是。”
*
球員更衣室内。
格蘭芬多級長、魁地奇隊長兼找球手查理·韋斯萊正和球員們最後一次确認戰術。
查理是非常出色的魁地奇隊員。
盡管他已經确定自己畢業後将前往羅馬尼亞研究火龍,但不少和他同期的魁地奇成員都認為他在畢業後完全有實力成為一名職業魁地奇運動員,甚至,他的決鬥水平也很有兩把刷子——可見有些天才是全方面發展的。
喬治和弗雷德各自拿着自己的橫掃五星,認真地聽查理講話。
他們有三個哥哥,但是比起比爾·韋斯萊令人嫉妒的英俊、珀西·韋斯萊讓人牙酸的迂腐,兩人還是最喜歡查理——他們覺得查理“最有男子氣概”。
查理用沉穩的目光緩緩掃視一圈隊員,一支正式隊伍帶上一位追球手替補共8人,他們有4人是今年新選拔出的成員。
“聽着,小夥子們、姑娘們。我們上一次獲得魁地奇學院杯還是在1986年——那年我剛當上找球手。我想你們重現格蘭芬多的榮光,我知道你們可以做到,你們是我和伍德選拔出來的最優秀的學生。”
他先看向三名正式追球手和替補追球手艾麗娅·斯平内特:
“科林,亞當斯,你們不是第一年比賽,我不擔心你們彼此之間的磨合,但你們一定要注意幫助安吉利娜盡快适應實戰的節奏。尤其是科林,你的速度快、行動敏捷,但是要注意給安吉利娜留好她的走位空間,亞當斯的輔助意識要高一些。安吉,你的投球準頭很不賴,但是有些挑角度,第一場比賽,重點是穩住心态,先保住準頭。艾麗娅,你體力稍弱,因此這次你是替補。但是如果中途安吉麗娜退場,你的體力弱勢就沒那麼明顯了,時刻記着:上場那一刻,你就是一名專業的追球手,和任何一名正式成員沒有區别。”
科林展開手臂和安吉利娜擊了一掌,亞當斯則拍拍艾麗娅的肩膀以示鼓勵。
“放心吧安吉,我會注意的,你大膽玩兒。”
查理接着将目光轉向了比他自己的表情還要嚴肅的奧利弗·伍德。
“......”
“奧利弗,你就正常發揮——你一直帥得很穩定,輕松點兒,我沒有一刻擔心過你。”
奧利弗·伍德的表情立刻看起來像是快要哭出來了,如果不是周圍有一圈人,喬治有充分理由懷疑他可能會緊緊抱着查理痛哭。
于是他抽出一秒在這個緊張的時刻思索自己怎樣可以成為像哥哥一樣帥氣的真男人——而不是什麼俏皮小夥兒之類的東西。
此時查理将目光鎖在了喬治與弗雷德臉上。
他當然是為自己的兩個弟弟自豪的。
喬治與弗雷德之間的默契、反應速度在新生甚至是老生中都是拔尖的,查理一直很高興他們韋斯萊的魁地奇基因能延續下去——因為顯然珀西已經是對其毫無興趣了。
查理用更加嚴肅的語氣開口:
“弗雷德、喬治,擊球手是兼具防禦與進攻兩項職責的重要位置,你們既要保護其他隊友們免受襲擊、也要适當給對面施加壓力,一位優秀的擊球手甚至可以完全壓制對面的追球手,但保護我方隊友永遠是第一準則——鑒于斯萊特林令人遺憾的競技精神。”
喬治與弗雷德一起隔空嘲笑了一下斯萊特林球隊。
“弗雷德,你的動态調整非常出色,假動作的銜接也很流暢——但是注意不要玩過火,适當吸引火力就夠了;喬治,你的心态更穩,耐力更強、攻擊也很精準,在看好弗雷德的前提下——請允許我這麼說——幹.死他們。”
“幹.死他們——!”
八人将手搭在一起,他們眼神噴火似的走向了屬于他們的戰場。
*
看台上人山人海,尤利終于真切地感受到什麼是貨真價實的全.民.運動。
她一臉感動地側過頭問已經看起來已經興奮的快要厥過去的金迪:
“金,魁地奇什麼規則啊?”
金迪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他扭過頭,真情實意地對着她感歎:
“尤利,你真是一隻大土鼈。”
尤利毫無心理負擔地微笑颔首。
“是,我是一隻聰明漂亮的土鼈——所以魁地奇什麼規則?”
金指着賽場上劍拔弩張的兩支隊伍,尤利順着他的手指認真聽講。
“每支隊伍7人,3名追球手負責用鬼飛球做進攻;2名擊球手配合遊走球防禦己方和幹擾對面;1名守門員防對面的追球手進攻;一名找球手則負責關鍵得分,也就是金色飛賊。”
“鬼飛球——也就是紅球,每投進對方球環一次得10分;遊走球——也就是黑球,隻幹預敵方但不參與得分;一方拿到金色飛賊——KO,150分比賽基本結束,除非另一方鬼飛球得分領先超過150分,但很少有這種情況。”
尤利明白了,這下她終于不是大土鼈了。
她抱着胸饒有興趣地注視着火熱的場内——然後迅速意識到為何斯萊特林總被其他三個學院空前一緻的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