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救命!”
我被這一聲叫喚吓得一趔趄,被自己的披風絆了一腳,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剛剛拍打着玻璃沖我喊救命的“戈登”也被我這麼一絆吓了一跳,噤聲。
我定睛一看,呦呵,這不是新玩具 [劃掉] 泥臉嗎!
這家夥正變成了戈登的樣子向我呼救。猜出他的身份之後,這畫面看上去其實怪好笑的。
我湊近了玻璃,像逗弄水族館裡的企鵝一樣,在玻璃這邊拍拍,那邊拍拍,看看泥臉會是什麼反應。
我還試着貼在玻璃上向他做鬼臉、吐舌頭,慘遭蝙蝠面罩的阻擋,失敗了。
泥臉:我尼瑪都傻了。
泥臉戈登變回了一灘大泥巴在地上湧動。
作為一個玩泥巴十級選手,我一點都不覺得惡心,反而蠢蠢欲動。
隔着玻璃牆,泥臉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我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鬼,隻見那坨巨大的泥巴不斷變幻形狀,聳立起來,頭頂伸出來兩個尖尖,背後拖下來一件披風……
天哪!
這是什麼泥人張在世啊!
這這這,這不就是蝙蝠俠的真人等比大型可動手辦嗎!
我整個人巴巴地貼在玻璃上,眼冒精光的地看着,想玩卻玩不了。
嗚,我的淚水不争氣地從嘴角流了下來。
泥臉幻化而成的蝙蝠俠和布魯斯就像照鏡子一樣面面相觑。
我正期待着他把老爺的低音炮也還原一下,搞句台詞出來,滿足我的迷妹心理,就見泥臉蝙蝠俠突然高舉雙手!
他揚起了披風——
“我是黑夜,我是複仇,我是——蝙!蝠!俠!”
我一頭磕在了玻璃上。
嘎哈哈哈哈哈卧了個大槽!
如果布魯斯真能看到這一幕,我願意為他此時的心情代言:
FUCK.
更絕的是,就像剛才戈登一直重複着“蝙蝠俠救命”這句台詞一樣,布魯斯的黑曆史也被泥臉一遍一遍地拉出來重播。
我願意稱之為DC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産!
PS. 再次為布魯斯代言:
反複去世。
總而言之,我笑得差點把自己卡下線,因為過于強烈的精神波動會引起全息設備的應急反應,強制掐斷精神連接。
緩了好一陣子,泥臉又改變了形态,變成瘋人院的典獄長昆西·夏普,拄着手杖在牢房裡踱來踱去。
我實在為他的技術活兒驚歎,在牢房前流連忘返。
我想到在第二部阿卡姆之城中,泥臉變成的小醜以假亂真,把老蝙蝠都騙過了,于是在萬能腰帶裡翻翻找找,把之前那團寫着流程攻略的紙掏出來,翻到空白的背面,發揮我半個瓶蓋的英語水平,寫了一句:“能請你變個小醜看看嘛?我保證不打你!”
我把這張紙展平,貼到玻璃上給“夏普典獄長”看。
“夏普”盯着字條看了一眼,然後大聲拒絕道:“那是另外的價錢!”
好叭。
我大失所望,掉頭離開了這家夥,去真·夏普那兒拿安全密鑰。
……
如此這般花了2個小時,我劃掉了前四個圈圈。下一站,就是去下水道的殺手鳄老窩,收集那種特殊植物的孢子。
蝙蝠電腦中錄入沒有瘋人院下水道的地圖信息,布魯斯便掏出一個能測距的迷你聲納小蝙蝠,粘在下水道洞口,到時候就根據離洞口的距離來判斷前進方向。
入口處的甬道非常脆弱。在PC端中,布魯斯是一路小心躲避殺手鳄的追捕,收集完所有孢子之後,将這一段通道炸塌才脫身。
我先按原計劃,在通道地面用爆破凝膠畫了三個小蝙蝠,再小心往前方探索。
深入地下,幾塊破破爛爛的木闆漂浮在漆黑水面上。
一陣陣下水道特有的黴味混合着腐爛的腥臭飄上來。
在那些木闆上走動會引起水的震蕩,從而向殺手鳄暴露我的方向,放輕腳步也沒用。每每行走五十米左右,殺手鳄就會撞破木闆,跳上來,向蝙蝠俠發起沖鋒。
擊退殺手鳄的唯一辦法就是用蝙蝠镖對準他脖子上的電擊項圈打。一旦擊中那個項圈,強烈的電流會把他電回水裡。
如此電了他幾次之後,殺手鳄就會被徹底激怒,沖上來窮追不舍。
那我幹嘛要跟他周旋那麼久,被這隻臭鳄魚追着屁股跑,提心吊膽地去采孢子呢?
我決定先解決這個外患,唰啦一下蹦到第一塊浮木上,開始蹦高,蝙蝠電腦的震動監測系統“滴滴滴”地報警。
你來呀你來呀,有種你就來追我,追到我就讓你……
沒一會兒,不遠處的水面就開始隐隐顫動,預示着某個龐然大物在水中的行動軌迹。
我拿出三個蝙蝠镖捏在手裡,全身肌肉繃緊,嚴陣以待。
在飛濺的水花聲中,激增的腎上腺素加速了我全身的血流,心收縮力上升,我甚至能聽到這具身體陡然深重的呼吸。
伴随着一聲可怖的嘯叫,殺手鳄在我前方不到十米處轟然越出水面!
“蝙蝠俠!我這次一定要——啊啊啊啊啊啊!”
我用一枚精準的蝙蝠镖打斷這家夥的嘴臭發言。殺手鳄被電得花枝亂顫,一頭栽回水裡。
惡心的下水道液體濺了我一頭一臉。
……
我的镖!
我一次一次趴在地上辛辛苦苦撿回來的蝙蝠镖!
那是扔一枚就少一枚的蝙蝠镖啊嗚嗚嗚嗚嗚——
我落lui了。
該死的殺手鳄,此仇不報非君子!
我忍痛在第一塊浮木上繼續大肆蹦迪,然後在殺手鳄蹦出來的時候故技重施,用蝙蝠镖把它打下去,順便學乖了拎起披風防住飛濺的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