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不置可否:“看見您的裝備了嗎,老爺?”
我擡頭,蝙蝠翼在頭頂爆出巨大的聲浪,投下裝備箱。
“Right on time.”
我走上前,用掌紋打開空投箱,蝙蝠裝靜靜地立在眼前。
我與蝙蝠裝相對而立,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這玩意兒他娘的怎麼穿?
還是說,我堂堂布魯斯韋恩大白天的就在ACE化工廠的樓頂來一場驚豔阿卡姆之城的脫衣Show?
還是說,穿蝙蝠裝的布魯斯裡面就是襯衣西裝,不脫的?
再一次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個空投箱,這大箱子立在那兒還挺像個試衣間的
我把身子擠進去試了試,好像,似乎,可以?
于是我趕緊擠在裡面,艱難地換上了蝙蝠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有點緊?
天邊又傳來飛機呼嘯的聲音,我沒有在意,抓緊時間戴上蝙蝠面罩。
還沒等我伸手去系萬能腰帶,脖子處突然傳來一陣驚人的刺痛,我踉跄一步,隻覺得天幕倒懸,全身酸軟,意識向無底的深淵墜去……
這一下變故猝不及防,我意識到中招之後,直接用手铠給了自己一拳!
鼻軟骨遭到重擊的劇痛使我的意識短暫恢複清明,我按住耳垂的通訊器呼叫:“阿爾弗雷德?阿爾弗雷德!我受到了襲擊……”
阿福沒有回答,而我的四肢突然爆出強電磁力,雙手雙腳都被牢牢地吸在了一起,動彈不得。
頭頂一陣熟悉的氣爆,蝙蝠翼去而複返,懸停在ACE化工廠上方,我倒在地上,逐漸漆黑的視野中,一個黑兜帽紅盔甲的持棍少年從飛機上跳下,呈戒備狀向我緩緩走來。
是紅羅賓提姆·德雷克……
我明白了。
布魯斯,不愧是你。
但是我沒法就這麼束手就擒,至少要等阿卡姆之城的人救完了再搞我啊,随便搞!
紅羅賓小心地在我身邊蹲下,掃描這具身體的狀況。
“十号計劃……”我掙紮着用沙啞的嗓音說。
提姆聽到這兩個單詞,歎了口氣,從腰間摸出了另一隻針劑,對我道:“對不起,布魯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這是阿福和你自己制訂的計劃,也許你還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擡起一隻手,把之前從猛虎衛隊處偷來的通訊芯片交給他,嘴巴開開合合,已經完全感知不到自己是否在發聲。
提姆猶豫了一下,還是給我注射了第二支麻//醉藥劑,輕聲說道:“布魯斯,這裡就交給我吧。”
布魯斯的身體素質再強悍,也抵不過數倍的強效麻//醉劑,我徹底栽倒在無垠的黑暗之中。
再次醒轉的時候,我恍惚間還以為自己遊戲倒帶,回到了被雨果·斯特蘭奇瘋狂電擊的時候。
但這次看着我的卻不是個圓臉大光頭而是個有頭發(雖然很稀疏)的小老頭。
我四肢乏力,一時顧不上觀察四周環境,對小老頭說:“阿爾弗雷德!咳咳……呼……阿卡姆之城……很危險,讓我跟羅賓通話!過去,過去多久了?斯特蘭奇的十号計劃啟動了沒有?”
阿福憂心忡忡地望着我,端來一杯水,小心地喂我喝了下去。
我咽下水就想下床,卻一個腳軟險些跪下,阿福連忙過來扶了一把。
“您也知道您現在的情況不适合外出。”阿福委婉地拒絕我的行動請求,“我想我們還是需要好好談一談,是不是,先生?或者說,我該如何稱呼您呢?”
我頹然地坐在床上,把臉埋在手心裡,悶悶地說:“阿福……我就是他。”
我用盡畢生的演技,作出很惶恐的樣子,颠三倒四地把部分真相和盤托出:
“我,我在布魯斯的身體裡很久了,第一次醒來是在中國,那時候布魯斯還很年輕。但是,我醒來的時間不多,隻學了一些中文,英文不太會說。
一開始,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我一直以為我是個中國人,還給自己取了一個中文名字,呃,叫陳、陳咚咚……
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敢讓他發現我的存在,就是,就是一種感覺……有一部分他的記憶,但是大部分時間都昏昏沉沉的……
阿福,我知道你是我的親人!我上一次,哦不,上,上一次醒的時候,看到你差點被貝恩殺了,幸好我有電擊手套!上帝啊,你不知道我那時候感覺也像死了一樣……
阿福,你的心髒感覺還好嗎?”*
阿福一臉慈祥地看着我,又給我遞了下水,看我咕咚咕咚喝下去,和藹地說:“那時候原來是您嗎?不得不說被人電擊心髒真是一種難忘的經曆。那這個也是您嗎?”
然後他擡手打開一個全息屏幕,上面是一則清晰的錄像:
蝙蝠洞口,黑漆漆的蝙蝠俠正乖乖地站在那裡接受掃描,掃描失敗,黑漆漆撓了撓頭,望見石頭縫裡的攝像裝置,憨憨地咧嘴一笑,舉起雙手,指尖并在頭頂,比劃出了一個巨大的愛心。
。
我裂開。